女人一眼就瞥見了,當即火氣更烈,“連個簪子都不會選,我要你這廢物有什麼用!瞧瞧你選的這顏色,我一身紅衣你卻選個王八綠,是誠心噁心我呢是不是!”
說著她又踹了那丫頭一腳,在她痛苦的哭聲中,毫不客氣的厲聲道,“把簪子上你的髒血給我弄乾淨!要是弄不乾淨,我今天就用它劃花你的臉!”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她氣的猛地眉筆摔在桌子上,一張豔麗漂亮的臉蛋配上鮮豔的紅唇,在昏暗的夜色中竟顯得格外扭曲。
披著斗篷進來的連翹目睹了這一幕沒有說話,目不斜視的跪地行禮道,“奴婢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
那女人回頭一看發現是連翹,臉上的戾氣才消散了幾分,但仍舊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靠在身側的赤紅雲錦團墊上面,指著被自己踹翻在地不停哭泣的丫鬟冷聲道,“今天算你運氣好,就饒你一條狗命,明天我要看到乾淨如新的簪子,否則後果自負,你滾吧。”
說完這話,那小丫鬟如同大赦,趕緊跪地不停地磕了幾個頭,逃似的躲開了這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子。
收回望著小丫鬟離去的背影,連翹轉過頭來說,“主子,氣大傷身,何必為了一個小丫頭損了儀態。”
一聽這話,那女人橫眉一挑,當即就像發作,可是看了一眼連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壓了壓火氣不耐煩的一拍桌子道,“你還好意思問這話,我為什麼這麼大火氣,你會不知道?”
連翹變了變臉色,“奴婢……知罪。”
“知罪?我看你不僅沒有覺得自己錯了,還很樂在其中。”女人冷冰冰的瞥她一眼,摩挲著自己蔥段似的指甲,“派你去駱心安身邊當探子,是假意讓你服侍她,不是讓你真的做她的忠狗!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現在還遲遲沒有下手?”
“你是不是覺得她現在得了皇帝的寵愛,又成了整個後宮的焦點,所以以後跟著她就能平步青雲,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奴婢不敢,奴婢絕無此意!”連翹趕忙跪地磕頭,目光虔誠又執著的說,“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又怎麼會忘記主子對連翹的一番恩情,反過頭來背叛您?”
“但主子您有所不知,這駱心安實在是非常狡猾,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她的警覺,奴婢遲遲沒有動手,也是因為一直在等待合適的下手時機,以免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合適的下手時機?”女人聞言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接著猛地攥住拳頭,豔紅色的指尖狠狠地刺進了手掌之中。
“你剛到駱心安身邊的時候,這麼跟我說,或許我還能相信你,你一個月的時候跟我說,我可能也不會懷疑,可現在你已經在她身邊將近四個月了,這一百二十多天,你天天在她身邊,別告訴我你連一個下手的機會也找不到!”
“你不僅沒有按我的旨意下手,反而榮升成她的司膳大丫頭,現在你再回頭跟我說這話,以為我是傻子嗎!?”
連翹緊緊抿住嘴唇,臉上再沒有了在駱心安身邊時那副羞怯膽小的樣子,反而目光銳利堅定的狠狠的磕了一記響頭,整個人虔誠的匍匐在地上說,“奴婢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主子在氣頭上都不會相信,但主子請您仔細的想一下,駱心安如果真那麼好對付,當初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女人都栽在了她的手裡?奴婢這麼做,無非是為了儘可能的取得她的信任,否則就憑她的警惕心,奴婢若是擅自動手,現在主子見到的可能已經是奴婢的一捧骨灰了。”
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就算再怒火中燒,女人也不得不承認,駱心安的確是個非常邪門的狠角色,簡直跟災星一樣,誰碰上誰死,最可怕的是她還非常聰明,一般的手段根本騙不了她。
現在連翹能當上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