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微的人跟自己相比,對他這堂堂帝王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狀斤記亡。
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朕自己的兒子,自然比任何一個人都瞭解,暻兒的脾氣雖然冷淡了些。但心思可是縝密的很,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與朕這個疼愛他二十四年的父王翻臉,就算他現在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將來也會明白,女人不過就是生活的調劑品,失去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將來朕的大半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找什麼樣絕色的美人找不到?”
“況且……”說到這裡。老皇帝頓了一下。勾起嘴角一笑,“以前他身患頑疾,體質冷感,哪怕朕給他塞了那麼多女人,他也無動於衷,說到底還是被怪病所累,沒法動情,所以當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讓自己動情的爐?,第一次嚐到了‘葷腥’的滋味,就忍不住想霸佔也無可厚非,等他的病痊癒了,爐?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到時候沒準不用朕插手,他自己就對駱心安膩味了,又怎麼會恨朕如今的決定。”
說完這話。他勢在必得的看了清虛道長一眼,緊了緊身上的斗篷,邁步走入了夜色裡,,後面的宮女太監趕緊提著燈籠緊緊地跟上。
清虛道長一直站在原地,愣怔的看著老皇帝的背影,甚至都忘了跪地行禮說一聲“恭送陛下”,等到老皇帝的身影走遠,他才猛然回過神來,眉毛緊緊地簇在一起,臉色被夜風吹得微微發冷。
聶暻真的會想陛下說的那樣……這麼輕而易舉的妥協嗎?
腦袋裡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退朝之時,聶暻率先離開大殿時臉上的表情,那樣蕭殺陰冷,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恐怖。
聶暻從小就身體不好,他進宮為他治療怪病也已經有十幾個年頭,可以說他也是看著聶暻一點點長大,心裡早就默默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所以他也很清楚,聶暻平時那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只是因為還沒有人觸到他底線,或者說還沒有什麼東西讓他真正在乎,可是當初聶暻第一次帶洛心安進宮面聖的時候,他親眼見過他看向駱心安的眼神。
那樣炙熱、堅韌,從始至終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離開過一下,彷彿只要駱心安站在他面前,他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這樣的目光饒是認識了他十幾年的清虛道長都是前所未見,毫無疑問,聶暻已經把駱心安放在了心尖的位置上,如今老皇帝把駱心安送入皇宮,就等於在聶暻心頭上狠狠剜掉了一塊肉,他怎麼可能為了愚孝,輕易的善罷甘休?
腦袋再一次浮現出聶暻離開時那個冰冷的眼神,清虛道長驀然打了個寒戰,突然不知道這場父子之間的爭鬥,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
駱心安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揉了揉眼睛,周圍一片模糊,一時間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在哪裡。
使勁睜開惺忪的眼睛,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整個大殿的輪廓也清晰起來,雕樑畫棟的橫樑,富麗堂皇的擺設,還有床邊垂著的明黃色紗帳……全都告訴她這裡不是靖王府。
聶暻喜素,整個靖王府也按照他的喜好,裝點的淡雅端莊,根本不會是眼前這般繁複豪華的樣子。
偏過頭瞥了一眼那明黃色的紗帳,駱心安在心裡嘆了口氣,毫無疑問,她肯定還在皇宮裡面,敢用這種顏色的東西除了皇宮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地方。
使勁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駱心安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變化,證明她真的沒有在做夢。
這怎麼就不能是個夢,要是個夢該有多好!這樣她就可以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仍然身在靖王府,然後拍拍胸口感慨一聲:幸好是夢。
可惜現實就是這麼“瘦骨嶙峋”,之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