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會想到這樣精緻的翡翠盒子裡面竟然會裝著這麼“血淋淋”的東西,一般人若是瞧見恐怕早就下意識的將它扔到了一邊,可蝶妍卻像捧著個稀世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的託在手心裡。眼睛裡湧現出狂熱的神色。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即便每天都對著鏡子看好幾次,她都沒有膩味,手指從光潔的額頭滑到高挺的鼻樑,繞過嬌嫩的櫻唇,最後又停在了遠山如黛的眉宇之間。
這張臉是這樣的鬼斧神工,每一個弧度和稜角都完美無缺,即便挑剔如她,都找不出一丁點毛病,更不用說這張臉現在長在她身上,這就讓她更加的心滿意足。
在鏡子面前左顧右盼的欣賞了許久,她才用指尖挑起一塊膏體,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慢慢的塗在了自己的臉上。
香膏一碰到溫熱的面板馬上化開,變成了更加血腥的鮮紅色。接著凡是被香膏覆蓋住的面板立刻傳來一陣刀尖剜骨般的疼痛。
“唔!”她悶哼一聲,拿起一塊方巾死死的咬住嘴裡,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可是這般尖銳的疼痛卻隨著香膏的滲透鋪天蓋地襲來,讓她恨不得立刻抓破自己的臉,然後把整個腦袋都浸到熱水之中。
忍過最初的一陣疼痛之後,她咬著牙又把更多的香膏塗在臉上,血紅色的膏體越來越厚,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一次比一次劇烈,她感覺自己的整張臉像是被無數雙手撕成了碎片,露出裡面的骨頭和鮮紅色的嫩肉。
她疼得不停地打哆嗦,看著鏡子中那個滿臉是“血”的自己,就像看到一個怪物。她“砰”一聲將銅鏡掃倒,疼得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打哆嗦,可是眼睛卻分外的狂熱,好像自己在做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嘴裡還不停的嘟噥著:
“……挺過去就好了……再過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沒事了……”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貴人貴人,不好了!”
蝶妍嚇的狠狠打了個哆嗦,接著一張臉瞬間扭曲,陰聲呵斥道,“出什麼事了大吼大叫的!本宮不是說過沐浴時任何人不許打擾麼!”
門外傳來小丫頭膽戰心驚的聲音,“請貴人恕罪,若不是事出有因,奴婢哪兒敢隨意打擾,門外……門外……有事求見。”
蝶妍當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聽只是這麼點屁事,當即臉色更加陰沉了,一邊死死蜷縮著身子忍著臉上一陣陣的劇痛,一邊“碰”一聲將銅鏡砸在門上,“本宮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吧!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你難道連個外人都擋不住嗎?真是一群廢物!不管現在是誰要找本宮通通不見,你若是再敢來打擾,本宮現在就剁了你的腦袋!”
門外的小丫頭被裡面砸東西的聲音嚇到了,面色皓白,不敢再多說什麼,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對著端坐在大殿裡的人顫顫巍巍的說,“娘娘……我家主子今兒身子不適,吐得厲害,這會兒正在午睡,實在不宜見客,這會兒日頭這麼高,娘娘還是先請回吧,主子說等改日養好了身子一定親自去斂華宮給娘娘賠不是。”
茶蓋輕輕的搭在茶杯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一雙眼睛抬起,露出一對澄澈的墨色眼瞳,不是駱心安還能是誰。
她不疾不徐的拿著帕子拭了拭嘴角之後,才勾唇一笑問道,“原來你家主子今兒身子不適?你這丫頭怎麼不早點說,早知道本宮便帶個太醫過來瞧瞧了。”
小宮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趕緊點了點頭,“……是、是啊,今兒天氣熱,主子又是兩個人的身子,所以有些不太舒服了,不過都是小毛病,娘娘不必掛心。”
“怎麼能不掛心?蝶貴人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皇上的首胎,關係到我大晟的根本,絕對不可掉以輕心,要不這樣吧,你不必再去通報打擾你家主子好眠,本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