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又高又大的玻璃杯。夏芙蓉笑了起來,譏諷地說,蠻強悍的,不過難看死了,那是喝扎啤用的。服務生糾正說,也可以喝其他的。
不斷有客人走進酒吧,他們嫻雅的舉止比走進自己的家門還輕鬆自如,剛剛開始的夜生活讓他們煥發著生機和光彩。酒吧微微騷動起來,音樂在飛揚,像瀰漫的煙霧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空隙;服務生來回穿梭,身影迷離;客人們在私語,上半身輕輕搖動。調酒師正在表演調酒的功夫,酒瓶像魔術師手中的道具撥弄著上下前後翻飛,一會兒是調酒杯被舉在半空中來回地搖動,發出“嚓嚓嚓”的急促的聲音,半點酒水都沒有漏出來,那是離心力在起作用。斑斕的燈光變幻著不同的色彩,給人一種醉生夢死、*奢華的感覺。因為經常跟客戶吃飯,做記者的時候經常被人請,他對此並不陌生,但現在看來,這種環境太糟糕了,不是自己的理想生活,不是全部。
“先生,請抬一下您的胳膊。”服務生提醒他。他端著酒杯從吧檯上移開,只見沿著圓弧形的吧檯邊緣有一條暗溝,用鐵片製作的,裡面大概是注入了酒精,服務生從另一端點燃,藍色的火苗便像賽道上的卡丁車一樣奔跑起來,一路燃燒著,從他的眼前竄過。男男女女們發出了尖叫聲,那條蜿蜒的火線在房間內氣流的湧動下緩緩地飄舞,扭動著腰肢,那是慾望的火焰。
“上樓去吧,那裡清靜一些,大姐們就要來了。”夏芙蓉說。
來到二樓,大廳中間是演藝吧,跟圖坦卡蒙的佈置不太一樣,正中央擺放著音響控制器、電子樂器、一臺操縱電腦和一把椅子,靠牆兩邊才是餐座,如果誰想唱歌就到中央來,唱一首五十塊錢,有時還放DJ音樂。兩個人進了預訂好的包廂,實際上就是練歌房。一個經理模樣的女人走進來,問夏芙蓉,芙蓉,想喝點什麼呢?夏芙蓉對他說,這是襲人酒吧的總經理許姐。他上前跟許姐輕輕握手,夏芙蓉繼續介紹,這是我們汽車專刊的王主編。許姐眼波流動,笑著說,聽芙蓉說起過你,我還以為她扯謊,果然是個大帥哥呀。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帥,對於相貌,特別是親耳聽到的,如果自己不是太自信,千萬不要輕信,那是人家在奉承你。帥字可形容的範圍很廣泛,跟說女孩子可愛一樣。
關掉包廂內的明燈,夏芙蓉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視螢幕唱起了歌,純熟,流行歌曲都有腔有調,手就搭在王連城的大腿上。第二首沒唱完兩位大姐就來了,一個年輕,跟夏芙蓉差不多年紀,一個已近中年,個子不高,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楚長相,只有簡單的輪廓,但可以初步判斷並不出眾。夏芙蓉分別稱呼她們小麗姐,曹姐。小麗姐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總經理的夫人,曹姐是工商局一位副局長的夫人。兩位夫人落座之後,夏芙蓉說,當初自己在建華汽貿的工作還是曹姐介紹的,她特別熱心幫助朋友。
兩位大姐似乎不太喜歡唱歌,小麗姐唱了幾首,曹姐沒有唱,剩下的時間就由夏芙蓉控制了。王連城本不喜歡唱歌,但架不住她的哄勸,加上有她的朋友在,也好歹唱了幾首。他唱的時候,夏芙蓉跟兩位大姐在說著什麼,而到了夏芙蓉演唱的時候,他則自顧喝著飲料,沒有去跟大姐們套近乎。他覺得沒必要,也不去想她們。據夏芙蓉說,這裡的酒水是很貴的,同樣的牌子價格比外面高出五六倍,不過許姐經常照顧自己,不必為花費擔心。確實夠貴,圖坦卡蒙就比這裡便宜。
十點鐘左右,正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刻,兩位大姐悄悄地走了。夏芙蓉說,曹姐還有一個場合要去參加,她是個大忙人。王連城說,那我們也走吧。夏芙蓉說,再玩會兒,到午夜兩點才會散場,走了多可惜,歌還沒唱夠呢。他說,我有點累,你跟老闆這麼熟悉,隨時來就行了,不必非要今天晚上。她說,你說得輕鬆,以為這是免費的午餐,我要欠人家人情的,平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