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來坑曹操的,陳登是曹操派來坑呂布的……
某葉:……所以陳宮和陳登愛的都是曹操?呂布你悲催的……
番外一:不徹底的反水(下)
張遼第二次見荀攸,是在他已經把綁著詐降書的箭射到城上以後。他看見那抹素色身影在城牆上冒頭,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站的位置十分危險。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剛才看我軍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嘲笑。
想到自己被呂布猜疑,還有被迫進行低智商的詐降,罪魁禍首都是這個謀士,張遼恨得牙癢,不,是手癢,手一癢就從馬上取下弓箭,開弓就是一箭。
箭先是對著荀攸瞄準,然而半途卻不得已改變了主意。若射傷荀攸,詐降之計也就徹底暴露——雖然現在也可能暴露得差不多了——呂布也許會懷疑他是故意作梗,更要難為他了。
一直到這時候,張遼還沒有要背叛呂布的打算。畢竟跟了那麼久,換主公不同於換大白菜。
但後來發生的事讓他覺得,他實在是早該拋棄呂布這棵白菜的。
第二天晚上,詐降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
張遼看看天上,殘月小星。看看城上,寂靜無聲。
他隔著護城河對裡面喊:“曹軍開城!”
吱呀兩聲,城門洞開,吊橋放下,接著城內大片火把倏地點亮,喊殺聲震動內外。曹仁從城中飛馬衝出,二話不說揮戟便刺。
張遼一槍攔住,喝道:“曹將軍,這是何意?”
曹仁道:“無他,取汝首級爾!”
被看破了。這個結果張遼並不感到多意外,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詐降,能騙過曹軍才是怪事。
他只是覺得悲哀,悲哀於呂布的錯誤。悲哀於自己的命運。
但,為將者當奮勇殺敵,瞻前顧後豈是丈夫!張遼怡然不懼,長槍橫架,“當”地一聲,接下曹仁一戟。
曹仁直覺虎口發麻,心中暗驚張遼之力,口中喝道:“張文遠,汝計已敗,還不束手就擒!”
“少廢話!”張遼打馬轉來,一槍又取曹仁咽喉。
他現在要按照呂布的要求,誘敵,拖延時間,等待那根本不會降臨的勝利。
這時候他第三次看見了荀攸。依然站在城頭,看來對那個箭靶子位置情有獨鍾。素色衣袂翩飛,如憑虛御風,冷靜地注視著張遼軍。那一身乾爽,和張遼的身陷重圍,血滿戰袍,形成鮮明又殘忍的對比。
沒有猶豫,張遼百忙中尚有餘力從囊中抽箭,挽弓開弦,繼續白日那未能建功的一箭。
——誰讓他在呂布這邊呢,其實他只是很敬業而已。
箭飛出以後,張遼忙著刺穿又一名衝來的敵兵,等他再回頭時,城上的荀攸已經不見了。
廝殺,廝殺到握槍的虎口開裂,暗紅的血絲染上槍桿,廝殺到即使身上被劃出了很多傷口,卻感受不到疼痛。
本來戰爭的場面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卻在聽到身邊的慘嚎聲時,恍悟這一次是不同的。
敵人至少有八千,加上弓弩手要有一萬,張遼帶領的區區兩千人,簡直是以卵擊石。
更糟糕的是,他無險可據,又不能撤退,面對著數倍於自己的曹軍,只能硬拼,只能搏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傷亡的增加。
這算什麼?他是為誰而戰?他效忠的呂布陷他入如此境地,而呂布根本不相信他的效忠,只是用荒謬的計謀,讓他們白白犧牲。
每一聲慘叫都令張遼心中一痛,那些是他親自選拔的精銳,是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此喪命,太不值得!
張遼後悔了。他堅守著的那份效忠根本毫無意義。這一切原本不該發生。
呂布最終沒有攻下城東門,而張遼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