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也是皇室,是孝武皇帝嫡親後人,自然就有資格繼承皇位。既然當今天子昏庸無道,為何不能物而代之?說白了,那是他劉家的家事,小亮子以不忠為名,卻是大錯特錯!”
那小孩被駁的小臉通紅,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只道了句:“反正就是看劉淵不順眼!”
“幼稚!”
少年歇睨了稚子一眼,不屑道。
“你!”孩童捏緊了拳頭,想要上前,卻發現兩人身體不成對比,恐怕打不過,只好憤憤然甩了甩拳頭。
聽著兩小相互辯駁,其餘諸人俱都頗有感觸。
“這劉淵…異數啊。”龐德公這時候嘆聲道:“二十餘年前,老夫觀測星象,發覺三十年後這天下當三分鼎立。不料過了幾年,有異星挾紫氣從天而降,老夫以為是將星臨世。現在看來,這異星就是那劉淵劉子鴻!”
龐德公雖在感嘆,眼中卻閃過一抹激動之色,一點也沒因為世事超出預料而有所不爽。
“平烏桓鮮卑,破遼東六國,收胡虜之民為己用,將之漢化,而今又輕易擊敗漠北胡虜數十萬聯軍,嘖嘖,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司馬徽也感嘆不已:“我與孔北海有些聯絡,從他那兒得知,這幽州如今興旺發達,百姓富庶,比之那漢武盛世,還要高出幾籌!”
龐德公也點頭道:“康成兄與老夫也有書信往來。據其所言,僅幽州一州之地,就有一千五百萬人口之眾!駭人聽聞,簡直駭人聽聞!大漢王朝最鼎盛之時,也不過五千萬人,那幽州就佔據了近三成!再加上冀州、幷州、涼州和收降漢化的異族,劉淵下轄之地,怕不有兩幹餘萬人口!而今大漢經過連番戰亂,天災人禍之苦,整個中原江南,怕不也僅有兩千萬人啊!”
“正是。”司馬徽接道:“如果沒有如此人口基數,如果幽州不富庶,怎會養得起百萬大軍,又怎會連連征戰而不顯疲乏之態?”
“這麼說,中原群雄根本就不是劉淵的對手咯?”黃承彥皺眉道。
“正是如此。”
龐德公、司馬徽同時點頭稱是。
“哈哈哈,怎麼樣?小亮子,老師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何狡辯?”那少年在一旁哈哈大笑。而那孩童卻一臉鬱悶。
“哼,你等著瞧!”孩童握緊了拳頭,心頭髮誓,一定不能讓這醜人騎在頭上!
諸人又談論了片刻,飲了些茶水,龐德公便轉言對那幾個一直不曾言語,陪在一側的青年道:“爾等才略業已大威,當是下山尋找舞臺、施展能耐的時候了。用過午飯便即收拾行李,下山去吧。至於要投效哪一方,老夫也不干涉,爾等自選便是。”
幾個青年深深拜倒,三跪九叩之後,便當出師,而後各自回房取了行李包袱,與幾老一同用過午餐,便即下山去了。
龐德公又看了看仍在那裡爭鬥不休的少年和孩童,笑道:“你們兩個,過來。”
二入規規矩矩走到龐德公身前,施了禮,靜心凝聽教誨。
“你們還小,還不到爭論天下大勢的時候。況乎口頭之爭又有何意義?五年。”龐德公伸出手,道:“在這鹿門山上,你們還要學習五年。五年之後,任憑你二人下山,以實際行動,較量長短!”
“五年?”
旁側的諸葛玄惑然道:“以河北如今之勢,五年之內南下定鼎江山也不是難事,到那時,亮兒和龐賢侄恐怕已無用武之地呀。”
龐德公搖搖頭,沒有說話。
司馬徽卻道:“縱觀十年,劉淵為人莫不穩紮穩打。不論是破鮮卑還是遼東,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即發難。而今河北漠北之戰剛剛取得勝利,正是穩固果實的最佳時機,以劉淵的為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進攻中原。再者,有西域混亂需要治理,有冀州、幷州和涼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