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之事論理而言實在是怪不到自己頭上。可天下間的一個情字和一個理字,是最說不清道不明,卻偏又能讓人心生無限煩惱的東西。若說吧,她會讓自己便宜行事嗎?又會否洩露自己的行藏給別人?
眼見郎飛猶豫,褚海蘭幽幽一嘆,揮手道:“你不用為難了,說與不說,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來這得目的,對玄火宗好也罷,壞也罷,我也全不放在心裡。想我那師父,只因我頂著褚氏子弟之名,於傳授技藝之事上一向敷衍了事,後又逼婚不成,如今更不肯拿正眼相待。想我那弟弟,如今對我亦是如同路人一般冷眼相觀。更別提宗族中那些長老了。玄火宗?哼!如此一個傷懷所在,還去在乎它幹嘛!”
“唉!”郎飛嘆口氣,望著褚海蘭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柔和、一分憐惜,張張嘴,方要對他說出來意,忽見褚海蘭扭過頭,身子背對著她,淡淡的說道:“我有幾分累了,你,走吧……”
“你……你……”見得如此,郎飛也只好在猶豫一番後嘆了口氣,轉身走向院門。
還未等轉過玉屏,忽又身子一頓,跺跺腳,扭回頭。張了張嘴,卻始終未發一言。最終,還是搖搖頭轉出院門。
“自送別,心難捨,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指楊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倩影消失在前廳。花間畦畔,唯留下一縷香音縈繞,偶有翩蝶掠過,灑下些逝華餘韻,平添幾許哀傷。
“……”
郎飛以法陣禁錮小羽兒進階異響之時,曾受了些輕傷。回到杏林別院後,徑直去到後院玩花樓閉關調息,恢復傷勢。那朱韓子打量得他在閉關,也不以為意,一如往常一般自主行事。
如此過了五日之久,郎飛傷勢盡復,遂破關而出。想及小羽兒數日未歸,料想該是藏在哪裡穩固境界,便不再擔心,仍按著原來打算,還去探那聖火殿。
一日,郎飛仍起了個早,天還未亮便來到赤焰殿。立等片刻,待執事掛牌畢,頭一個便搶到了聖火殿外當值任務。
“嘿!這下總沒人攪擾小爺了吧。”待執事登記完畢,郎飛一路哼著小調兒,轉經傳送陣,來至熔陽峰絕巔之上。
出了傳送陣,郎飛拿眼打量周圍環境,見些雲遮霧繞,海天一色,朝霞映雪,扶桑送紅。
沿著崎嶇溼滑的小徑而行,不多時,見一面東而立的巍峨大殿。雖覆滿積雪,卻絲毫掩映不住那股滄桑之意。
少時,郎飛來到近處,仔細望去,卻見峰頂竟呈凹面狀,聖火殿就坐落在中心山凹處凸起的一塊足有數十丈寬的石臺之上。
本來整個山峰自山腰以上背陽面好似被天降神兵一劍斬去一般就夠令人吃驚的了,可不想在這山頂卻還能見到如此奇景。
郎飛正自張著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時,旁邊直通聖火殿的吊橋旁走過來一位弟子。詳細打量他一番後,點頭道:“師弟,你可是第一次來這聖火殿當值?”
“嗯!”郎飛被問話驚醒,回過神,應聲道。
“難怪!”那弟子微微一笑,又道:“既如此,我便將職守之責交予你罷!”說著,帶郎飛來到吊橋一側,指了指南側那個萬年溫玉蒲團道:“就所有雜役來說,聖火殿外守衛之職是最為清閒的。這裡有溫玉蒲團,可藉以取暖。這巔峰罕有人至,你只需打坐精修便可,待熬過一日,至翌日眼下時辰,便可交割給下一任來此當值的師兄弟了。”
郎飛點點頭,以示瞭解。一扭頭,又見吊橋北側還坐了一人,不覺微微一愣。
那弟子見此,淡淡一笑,道:“你莫去管他,少時自然會有來此當值的師兄弟替換他。”話罷,那弟子轉身去了。走了幾步,忽又扭過頭來看了郎飛一眼,道:“師弟,雖說此職最閒,可也要對周圍環境稍加留意,聽說前些日子那鳥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