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塊落到了懸崖下面,掉進了漆黑無底的黑暗裡,風聲在耳邊呼嘯。
“白檸,我要得到你,就一定會得到你!”
他忽然朝自己撲過來,手裡是明晃晃鋒利的刀刃,他要殺了自己。
“顧琛!”
白檸想要和他說理,想要和他解釋這一切,可是顧琛根本就不停。他的黑眸中全然是恨意,手中的刀就貼著白檸飛了過來。白檸瘋了一樣轉身就跑,懸崖邊緣就那麼一個位置,突然踩空身子失重後仰,重重的摔了下去。
“啊!”
白檸猛地坐起來,她不想死。
“白檸?”
突然肩膀被握住,白檸腦袋還是混沌根本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她慌里慌張的往一旁躲手背上驟然發疼,就聽一個聲音叫著:“白檸,你要做什麼?扯掉了輸液管。”
白檸陷入夢魔無法清醒,她只想拼命的離開這裡。突然肩膀被握住,疼神經復甦一瞬間全部湧入了大腦,眼前一道道的重影根本看不清楚,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白檸,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瘋了?你還認識我麼?”
白檸被晃得噁心,想要推開他可被握的很緊,怎麼都掙扎不開。渾身痠疼沒有力氣,白檸實在沒忍住張嘴就吐了出來,噁心是一連串的,一旦開了閘口就不受控制的吐了起來。
“啊!”
白檸耳鳴中聽到一聲慘叫,可是顧不上了,她難受的緊。趴在床沿上吐得天昏地暗,一直吐到胃裡再沒東西可吐才幹嘔了兩下,掛在床邊渾身沒一絲力氣。
“醫生護士?”白檸視線漸漸清晰,費力的仰起頭看到一身汙穢的白子墨衝出了病房,聲音幾乎是嘶吼的。白檸的腦袋暈沉厲害,感冒的時候反射弧特別長,好長時間她忽的彎起了嘴唇:白子墨肯定是恨死了自己,那麼臭美的人被吐了一身。
白檸的清醒沒維持多久,醫生護士進來忙著量體溫扎針,白檸被餵了一點水。她靠在枕頭上關節都在疼,狠狠咳嗽了幾聲,差點沒把肺咳出來:“我怎麼了?”
“高燒,肺炎。”
醫生冷冰冰的丟下這兩個詞,轉身繼續忙碌:“讓家屬來把這裡收拾了,弄得這麼噁心。”
白檸躺在穢物中間也不覺得噁心,她實在累得很,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喉嚨發癢,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沒忍住又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肺裡難受,胃裡空虛發疼,又十分噁心可沒東西可吐。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只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又衝進了門,急匆匆的嚷嚷:“我姐怎麼回事?白檸怎麼突然就吐了呢?吃錯了藥麼?不會更嚴重吧?”白檸動了下嘴唇,卻沒發出聲音,彎起嘴唇。
還好,子墨在,她的弟弟。
白檸本就虛弱,被醫生折騰了一遭就又吐了。她眼前一陣陣的白光,腦袋裡嗡嗡的響,別人說話也聽不大真切:“怎麼辦?她這病來的兇險,一般的藥物根本就不行。大人小孩,不可能兩全,何況孩子現在還有沒有問題根本不好說,犧牲孩子——”
犧牲那個沒出世的小傢伙?讓他死在肚子裡,白檸忽然很想笑,可實在沒有力氣了,她笑不出來。所有人都說他活不下來了,他是要被弄掉。活不下來那就罷了,又不是重要的事,之前吃了那麼多藥,活下來的機率也不大,白檸想說話,可張了張嘴也沒發出聲音。
視線模糊一片:“子……子墨……”
白檸想說,用藥,沒了孩子就沒了。根本不重要,嘴巴張合了幾次,她看到白子墨湊過來,喉嚨裡卻只發出粗狂沙啞的呻吟聲。
“白檸?”
“孩子不要……咳咳。”
突然就咳了起來,白檸又翻身趴在床沿上吐出酸水,胃裡翻騰都要抽筋了。白檸整個人都處於虛脫的狀態,她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