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男朋友是為自己著想,雖然覺得難過,但應該還是能夠忍受墮胎。可是陽子的情況,大概就不是那樣了。”
“不是那樣是什麼意思?”我看著奈緒子的臉。
她先是低下頭,然後抬起頭說:“陽子在自殺之前,做了些奇怪的舉動。”
“什麼事?”
“她用很快的速度在學校的樓梯爬上爬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有好多女生看過,我也看過一次。”
“她在做什麼?”小衫問。
奈緒子搖搖頭。“當時我不知道。除此之外,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一個朋友看到陽子在放學後邊哭邊講公共電話。”
“她在和誰講電話呢?”我心裡有個底,但還是姑且一問。
“我不知道。不過,我那個朋友聽到了一些陽子說的話。”
“她說了什麼?”我的心跳莫名地開始加速。
“內容不是很清楚,總之陽子好像邊哭邊說她想停止了。”
“想停止了?停止什麼?”
“她好像沒說,只是一直哭著說:‘我想停止了。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不過,她看起來好像被對方說服了。”
“是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小衫抱著胳臂,陷入沉思。
我隱約窺見了事情的真相,但卻不想要進一步推論心中那個逐漸成型的部分。因為,那實在太過悲慘,而且令人不舒服。我默不作聲地盯著老舊榻榻米的縫隙,看了好一陣子。
“我覺得這件事好過分。”奈緒子突然說了一句。
從這句話中,我知道她也察覺到了陽子的淚水所代表的意義。
“過分什麼?”遲鈍的小衫好像還不懂。
“電話裡的那個男的啊。”我說。“他大概就是讓陽子懷孕的人。”
“她哭著說她不想懷孕嗎?”
“不是那樣啦。都已經懷孕了,說她不想懷孕又能怎樣?”
“那是怎樣嘛?”
我看著奈緒子,和她四目相交。她似乎不想開口。
“對方那個男的想要讓樣子流產。”我不得已只好說了。
“咦?是這樣嗎?”小衫一臉完全沒想到的表情,輪流看著我和奈緒子。
奈緒子微微點頭,說:“大概是吧。”
“你沒聽說過嗎?孕婦不能做激烈的運動。快速上下樓梯更是不行。”
“這我是知道。”小衫將手放在用定型噴霧劑固定的頭髮上。“為什麼要讓她做那種事?帶她去醫院不就得了嗎?”
“因為去醫院要花錢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
“陽子家是單親家庭,所以她不想為母親添麻煩吧。再說,她大概也不想告訴母親她已經懷孕了的事。”
“錢由男方出不就得了嗎?誰叫他要讓她懷孕。”
“那傢伙大概沒錢吧。”
或者是不想為那樣的事出錢的人。我的腦中突然出現倉持修在下五子棋時的背影。
“真過分。所以讓她上下樓梯,強迫她流產嗎?那就難怪她會哭了,會說她想要停止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小衫義憤填膺起來。
“她為什麼會對他言聽計從呢?”我低聲說。
“應該是不得不那麼做吧。我想,陽子也很清楚自己不能把小孩子生下來。要是有錢的話,可以不用想太多,就去醫院拿掉孩子。假如她是比較會玩的女孩的話,說不定就會想到跟朋友說,向朋友籌錢去墮胎了。”從她說話的口吻聽來,好像有認識的朋友那麼做似地。
“而且……”奈緒子繼續說道。“我猜她大概還喜歡那個男的,所以才會照他說的去做。她喜歡那個男的,害怕要是違揹他的話,對方會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