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苗的外甥來說,遺憾的是,當他這樣的堅持得到回報時,他最喜歡的阿姨早已遇害了。這也讓我打從心底感到同情。每當八卦節目提到這個話題,畫面出現談這件事的少年裹著石膏的手臂時,邦子姐也會露出一臉難過的表情。
另一方面,法子對這個新的旁證如此說明:
“我說我沒有忘記的‘約定’,是他說不管和誰結婚共組家庭,也會在內心的一角永遠愛著我。”
法子一副溫順地用手抵在嘴邊這麼聲稱。
“塚田和早苗小姐結婚之後,雖然我已經放棄了,可是仍覺得不甘心,曾經打電話騷擾早苗小姐。”
塚田也承認法子來參加婚禮,以及他打電話給法子,和她吵架的事,然而他卻表示並沒有早苗的外甥所告發的那些事。
“小孩子那受了傷的心靈急著想要找個人為阿姨的死負責。為了那孩子,我也很希望警方能夠儘早將兇手逮捕歸案。”
是太過於愚昧還是天真無邪?因為過於清白所以不管說什麼都不怕?還是對自己的殺人計劃有著絕對的自信,所以毫不在乎——究竟是哪一種呢?
這兩個人的情況讓人摸不著頭緒,再沒有比這個更令人摸不著頭緒的了。而且也沒有半點確鑿的證據(拜八卦節目之賜,這個名詞已經很稀鬆平常了),有的只是旁人不斷地瞎起鬨。身陷漩渦中的那兩個人,由於群眾的看法各異,倒像是勇敢地承受這場風暴。
今天的八卦節目又再次談到和彥的車牌。由於沒有戲劇性的新發展,因此每隔三天,話題就會重複一次。
這件事與酒店小姐的屍體被發現有關。一名十九歲的巴士導遊小姐發現了那名酒店小姐的屍體,而且這名導遊曾在發現屍體的現場看過“疑似塚田的人”。不僅如此,塚田還曾經以乘客的身份搭乘她執勤的觀光巴士。
但是那只是“疑似塚田”,她無法確定那人“就是塚田”。因為那名乘客總是戴著墨鏡,有時候好像也戴假髮——導遊小姐不是很確定地說。
即使如此,警方還是找到了另一條活路。他們找到了導遊小姐看到“疑似塚田”時在現場附近目擊可疑車輛的老人。老人的記憶無誤,他所說的車種以及車子的顏色,和塚田和彥的車子完全吻合!
然而車號不同。那部可疑車輛的車號,老人記得很清楚。之後電視上也報道過好幾次這個車號。那是同樣居住在東京的某家公司幹部的車牌號碼,而且已經向警方報失,正確地說,他是告訴警方“只有車牌被偷了”。
車牌的確可以更換,但是也不能就此斷定是塚田和彥乾的,因為和彥那種車子,全日本不止一臺。
而且那個關鍵的車牌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邦子姐對沒什麼興趣地盯著電視的母親說:
“小優他啊,徹頭徹尾相信塚田這個人呢!”
“真的嗎?”
“嗯。他說:塚田是我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沒錯。這個棘手而血腥的案子,與平靜的宮崎家有所關聯的就僅只是這樣而已:塚田和彥是我的主人宮崎優作國中一年級的朋友……
4
這天夜裡,我的主人遲遲沒有回家,也沒有任何電話聯絡。當時鐘的指標快要走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就連剛強的邦子姐也開始不安了起來,到處打電話。
時間剛過十點,主人才回到家裡。玄關的門發出沉重的聲響開啟了。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邦子姐的聲音突然停住,接著透著些許害怕地說:
“小優,你的臉好蒼白。”
我的而主人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廚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