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常曦去叫林平之時,看到他神色憔悴,滿眼血絲。
“小林子,你怎麼啦?”
“進來說。”
常曦隨林平之進屋,見他往屋外左右看看,然後輕輕關上屋門。她壓低聲音問道:“可是昨天聽到什麼?”
林平之點點頭,將‘竊聽器’遞還常曦,隨後把昨晚偷聽到的低聲說了一遍。
“這麼說青城派襲擊你們就是為了搶辟邪劍譜?”常曦明知故問。
林平之苦笑道:“我家辟邪劍法一直是口口相傳,哪有什麼劍譜。”
常曦引導道:“那青城派會為了你家的辟邪劍法大動干戈,這辟邪劍法一定很厲害。沒道理你們父子劍法這麼差啊,會不會你們練得是假的辟邪劍法?”
“我父親的劍法是我爺爺親自教的,我爺爺的劍法是我曾祖遠圖公親自教的,怎麼會有假?而且青城派見過我曾祖的劍法,記下的劍招和我們學得也一模一樣,他們見的總不會也假吧。”
常曦搖頭道:“我聽說武功分內功和招式,高明的劍法都配有高明的內功心法,這可是別人看不去的。會不會你們只學了劍招,沒有學內功?”
林平之搖頭道:“我林家的辟邪劍法又不是江湖上那些粗淺把式,當然也有配套的內功吐納之法,否則我爺爺和我爹怎麼能坐穩總鏢頭之位這麼多年?”
常曦想說什麼,又猶豫地不敢說,在那吭吭唧唧,半天開不了口。
林平之看著奇怪:“你有什麼事嗎?”
常曦滿臉為難道:“小林子,其實,自從上次聽你說你家的劍法叫辟邪劍法,我就一直想問你?”
林平之道:“你想問什麼?”
常曦一把抓住林平之胳膊,道:“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說著,發動了傳送。
林平之有過一次經驗,見她這架勢,知道她又要用出所謂奇門遁甲了,心下更奇怪她要問什麼。
不過幾息時間,林平之眼前一花,再看時已身在一處陌生院落。
只見常曦退後幾步,身上七彩光芒一閃,已穿上一套全身盔甲,其造型繁複威嚴,比之林平之見過的朝廷將軍,更勝出百倍。
林平之眼睛一眯,暗道,你這所謂的奇門遁甲神奇得過分了吧,是不是飛也會?正這麼想,只見常曦離地而起,就這麼飄進了一間屋子。
所以,什麼奇門遁甲,你就是真正的神仙吧。
常曦不是故意要在林平之面前顯擺,實在是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還是換身盔甲安全點。至於飛,穿著這麼重的全身甲,她可邁不開步子。
一會兒,常曦又從屋子裡飄出來,抬手向他扔過來一團東西。林平之接在手中,卻是一件袈裟。
“姑娘是要我扮成和尚?”
常曦將頭盔上的面甲拉下,一雙眼睛隔著柵欄緊盯著林平之道:“這是我之前在福州城一個沒人住的院子裡撿到,好像也叫辟邪劍譜,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和你練的一不一樣?”
林平之聞言展開袈裟,見抬頭果然寫著‘辟邪劍譜’四字,再往後看,卻不是劍招,而是一篇內功心法,開頭第一道法訣,卻寫著‘武林稱雄,揮劍自宮’!
林平之只覺十分荒唐,這怕不是什麼人和他林家做的惡作劇吧。
可他再往後看,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等他看到最後林遠圖自述這份劍譜的來歷,臉上已毫無血色。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辟邪劍法!”他眼淚止不住湧出,慘笑道:“原來我們祖孫三代練得辟邪劍法,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常曦小心地問道:“小林子,你,你還好吧。”
林平之狠狠擦掉眼淚,擠出一絲微笑道:“我很好,終於知道了我是誰,怎麼能不好。常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