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別哭了,我們趕快聽大人怎麼說。”
米甜甜嚥下心疼的眼淚,和眾人屏氣注目大堂內的一切。
陳敖又是驚堂木一拍!“周文禮,你告安居樂毀損染坊的染料和布匹,想來你的損失很大了?”
周文禮跪在地上,仗著周家的財勢,仍是一副桀騖不馴的模樣。
“大人,你新來乍到,就不知道我們周家染坊的重要性了。每年我們總是要調製出最珍奇的顏色,染出最漂亮的絲綢送到宮裡頭,如今這姓安的搗毀染坊,他要賠也賠不起!”
“喔!既然周家染坊是如此重要,怎麼你們不鎖緊門戶?這才不會讓外人輕易進入呀!”
周文禮聽陳敖口氣和緩,也就無所顧忌地道:
“為了染出最好的綢緞,我們當然不讓閒雜人等進入染坊,可是這群暴民卻闖了進來!”
“人家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老百姓也是有事找你?”
“只不過倒了幾缸染料到河裡,值得他們大驚小怪嗎?”
“是啊!一條山塘河那麼大,河水流來流去,再下一場大雨,染料全部沖走了嘛!是不是?”
“是啊!是啊!”周文禮高興地附和著,這新官果然識相!
“來人呀!把河水提上來。”
兩個衙役提了一大桶水,“咚”地一聲,放在周文禮面前。
陳敖笑意盎然地道:“這邊有個勺子,還請周公子舀一匙水喝吧!”
周文禮俯身看了那桶紅紫白黃的髒水,掩了鼻子道:“這水不能喝啊!”
“那可以洗衣服吧?馬捕頭,你去洗洗你的巾子吧!”
馬捕頭臉色也像水桶的汙水,一陣青一陣白,早知道就不要收周文禮的銀子,省得在這邊出洋相。
他無奈地抽出一條白汗巾,放進水裡再撈出來,卻變成一條花巾子。
衙門外的民眾哈哈大笑,周文禮也頓悟到被戲弄了。
陳敖問道:“周文禮,既然這水不能喝也不能洗,你又怎能要求蘇州的老百姓用這水呢?”
“這……這水……又不是我們染坊弄汙的!”
“怎麼不是呢?這是今天清晨本官帶領數名衙役,親自到你的染坊外挑來的呀!你不會不認得周家最珍奇的顏色吧?”
“大人,”周文禮怒道:“今天是審安居樂破壞染坊一事,我要他賠我損失,又跟染坊有什麼關係?”
“呵呵!你提醒我了。來人,帶證人!”
第一個證人是周家染坊的鄰居。“大人。我親眼看見周家的工人倒染料到河裡,不然就是把漂洗過的髒水排放到河裡。”
第二個證人竟然是染坊工人。“大人啊!是大少爺要我們直接把廢染料倒掉,他說加工處理花錢又麻煩,倒了一乾二淨又省事。”
周文禮氣得爬起身子:“陳敖!你哪裡是審案?你根本就是找我們周家的麻煩!”
“跪下!”陳敖臉色一變,驚堂木再拍!“周文禮,你再咆哮公堂,本官就先打你二十大板!”
周文禮一被威嚇,只好忿忿再度跪下。
陳敖轉而問道:“安居樂,你為什麼要搗毀周家染坊的布料和染缸?”
“我沒有打壞他們的東西,是他們自己摔倒撞壞的。”安居樂背脊挺得筆直,認真回話。
“你胡說!”周文禮大叫道。
陳敖道:“有沒有胡說,傳證人就知道了。”
門外起了騷動,許多老百姓爭先恐後地喊道:“我要當證人,我要當證人!”
“哎,鄉親父老熱情難卻,來人,隨便帶三個人上來吧!”
被點中的街坊鄰居興奮不已,今天他們終於能親自打擊惡人了。
三個人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