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一聲,停手躍出圈外,向妙空道人悽然叫道:“去休,去休,我們兄弟二人,從此歸隱,決不再出北嶽恆山半步,並永絕江湖恩怨!”
妙空道人也是滿面羞慚神色,與妙悟道人同自展動身形,撲奔碧目谷口。
碧目魔娘姚小玉目送北嶽又仙去後,泰然自若地向呼延鳳微笑說道:“呼延鳳,這柄吳越金鉤,在三方較技之下,應為淳于俊所得,你送過以後,替我點炷香來!”
呼延鳳無可奈何地送過吳越金鉤,並點來一炷妙香。姚小玉在香上約三寸之處,用指甲劃了一道痕跡,轉頭向南荒睡尼夢大師,北邙鬼叟豐秋及紅袍羽士邵小綠微笑說道:“如今爭龍淵寶劍及吳越金鉤之事已了,我們不能不在最後,為今日之會,點綴點綴!”
南荒睡尼夢大師,及北邙鬼叟豐秋,聞言均微微點頭,只有紅袍羽士邵小綠,心頭頗覺緊張,暗想:這兩位南荒睡尼、北邙鬼叟,何等厲害,姚小玉精擅天魔九絕,或許尚能與之一斗,但自己卻難免相形見絀,丟人現眼!
思念未了,姚小玉目光微掃四外,又向呼延鳳說道:“你去在那些男女苗人手中,替我選盞輕巧圓燈,提來借用!”
呼延鳳領命,香肩一擰,綠衣輕飄,展眼間便提來一盞紅紗方形宮燈,獻與姚小玉。
姚小玉提燈在手,又向南荒睡尼夢大師,北邙鬼叟豐秋,及紅袍羽士邵小綠,微笑說道:“我們借燈傳力,四掌相交,並以燃香三寸為限,到時各自收手散會,三位意下如何?”
紅袍羽士邵小綠聽姚小玉出了這麼—個題目,心頭方覺略寬。
因為既然借燈傳力,必需膠這盞紅紗宮燈,完好無損,則自己雖在四人中顯得最弱,應該也可極力支援到燃香三寸!
南荒睡尼夢大師,北邙鬼叟豐秋,均自帶著傲然微笑,緩步向前,伸出右掌。
於是這四位武林中宗師身份蓋代奇人的四隻右掌,便分東南西北,各貼在這盞方形紅紗宮燈的一面上。
南荒睡尼夢大師,北邙鬼叟豐秋,貼的是東南兩面,碧目魔娘姚小玉,紅袍羽士邵小綠,貼的是西北兩面。各運神功,從四隻手掌上,綿綿吐出剛柔相濟的內家真力。
淳于俊、林凝碧、焦天嘯,及碧目門下的三鬼四鳳,無不各為己方,暗捏一把冷汗!
因深知如此比賽,真力倘若過剛,會使紗燈受損,真力倘若過弱,又恐相形見絀!勁頭委實大難拿捏,何況四人均是驚環宇的一代宗師!紅紗燈的東南西北四面,無論哪一面出了異狀,則當面之人的數十載聲名,便告掃地!
眨眼之間,香燃一寸,分立在東南西北的四位武林奇人,仍均意態蕭灑,神色自若,而宮燈之內的火焰,也照常燃燒,平平穩穩地,毫無異狀!
淳于俊見狀不禁好生欽佩,知道此時那盞薄紗紅燈的四面薄紗以上,最少每一面均受著四面重力!但火焰不搖,薄紗不損,足見四位奇人中任何一人的火候鍛鍊,俱已登峰造極,爐火純青,連最弱的紅袍羽士邵小綠,亦遠非自己所能企及!不開谷口,僥倖逃出人家石破天驚的九招連環進襲之故,不過全仗白二先生所授那套奇妙無倫的琵琶行步法而已!
這種情勢,維持到香燃二寸以後,便生變化,先是紗燈之內的火焰,驀地往上一漲,再復往下一縮。竟由二寸左右,縮到二三分許,顯得熒螢如豆,隨時欲滅。
碧目谷內旁觀諸人。均知道這是四位奇人因時限將到,各自加功施為,傳送真力所致!
但這一加力,強弱漸判,燈中那點熒熒火焰,不再保持端正,業已略作偏斜,而所偏斜的方向,正好是紅袍羽士邵小綠所佔北面!
邵小綠本來就是矮身大頭,如今彷彿身軀更矮,頭顱更大。南荒睡尼夢大師,北邙鬼叟奉秋,及碧目魔娘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