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沖沖地往前擠著看熱鬧。
閒人越聚越多,白文蘿剛喊出一聲的時候,就現自己的聲音完全被周圍這嗡嗡吵吵的雜聲給壓了下去。再扯著嗓子喊了一下,也只有站在她旁邊的幾個路人轉過頭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
白文蘿心中犯難了,那裡頭傳出來的哭聲斷斷續續,並且非常嘶啞模糊,加上週圍這麼多雜音,她一時間無法辨清那到底是不是芸三孃的聲音。而現在人這麼多這麼亂,光是憑她這點力氣是根本擠不過去的。蕭蜜兮更是慌了,這周圍吵亂成這樣,又大都是男子,她們兩個姑娘家的,光是處在這裡就已經很不妥了。若是想要穿過去,或是擠進去看一眼的話,肯定是免不了同旁人生身體上的摩擦!她緊緊抓著白文蘿的手,很想馬上把她拉離這裡,可是萬一那受傷的人,真是芸嬸和軒哥兒地話……
再這麼喊下去也沒用,有閒心湊熱鬧的人太多。白文蘿微蹙著眉,冷眼看了看這周圍的人,同時把手伸入袖中,捏了捏剛剛芸三娘給她的那一吊銅錢。然後轉頭朝蕭蜜兮悄聲說了幾句,又抓出一把銅錢偷偷交到她手中。
蕭蜜兮愣愣地接過那把銅錢,還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白文蘿已經輕巧地抽出自己的手,挪了挪腳步,就往旁邊鑽了過去。蕭蜜兮才張了張口,白文蘿就已經找上了幾位過來看熱鬧,看著像是乞丐模樣的人。只見她低聲跟他們說了幾句,又拿出一把銅錢交到他們手中。蕭蜜兮咬了咬唇,壓住心中的怯意,只是不敢找男子,而是瞅準了一位身材粗壯,農婦模樣的女人走了過去。厚著臉皮,照著白文蘿剛剛跟她說的話,結結巴巴道了出來……
周圍的人正處於懵頭懵腦的湊熱鬧狀態,不管看到沒看到的,全都是一股腦地要往中間擠去,同時大家不管是興奮不已的還是義憤填膺的,無一不是在相互打聽的,恨不能把當時的情況掰碎了,揉爛了說出來。卻無一人想起要去找衙府告狀,或是找大夫來瞧瞧的,就任那斷斷續續的哭聲不時從裡面傳出來。
就在這圍觀的人正湊得熱熱鬧鬧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人扯高了嗓子,高聲吼了出來:“百花樓那有一群騷娘們正跟幾個老爺子在外頭打架呢,大家快去瞧啊!”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有些愣住,似一時沒反應過來。卻緊接著又有幾個人同樣這般喊了出來,這會凡是聽到的人都不再遲疑,嘩地一下全往流金街東面那條小衚衕裡的百花樓跑去。並且個個都生怕自己比別人跑慢了一步似的,那股衝刺的勁頭就跟要掙奪奧運金牌一樣!
看熱鬧,這是延續了千年,國人不變的愛好。越是刺激就湊得越緊,所以比起一次已經生過的交通事故,正在上演的色*情糾紛顯然是更吸引人。
成功把這些圍觀的人引開後,白文蘿和蕭蜜兮這才看到那被馬撞傷,倒在地上的婦人和小孩並不是芸三娘和白文軒。而且瞧他們身上的穿著,雖然很襤褸,但明顯能看得出來那不是漢人的服飾,再者他們的五官又相對一般人要深刻一些。難怪剛剛那麼多人看熱鬧,卻無一人去報官或是幫忙找大夫。
這裡的漢人異常排外,特別對於是不同地域的外族人更是排斥。這樣的心理不知是因為不瞭解而產生的抗拒,還是因為高傲自大而產生的排斥。總之只要是外族人,就連出來買東西,都要比漢人多付一點錢。比如住店,同樣的房間,漢人若是一兩銀子一天房價的話,外族人住就得一兩一錢銀子一天,這似乎是大景不成文的規定一般。
看到不是芸三娘和白文軒後,白文蘿鬆了口氣,蕭蜜兮卻在一旁悄聲說道:“看他們好像是北齊的古納人呢。”
“先找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