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路過西涼的時候,在那停了一段時間,見了個戲子,好像是為了恭王妃明年千秋的事。”
上官錦點了點頭,影一見再沒別的吩咐,便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白孟儒返回京州的二日,沈逸飛也準備回沈府去,書院那邊已經放了假,青梅先生並不打算留在白府這邊過年,而是打算要去京州拜訪老友。沈逸飛一聽,便請求路上同行,於是這日一早,沈逸飛同林氏告辭後,又來到老太太這邊作別。
而白文蘿從周氏那請了安後,照舊往老太太這邊走來。至於白玉蝶,她本以為沈逸飛還得過幾天才回去的,卻不想今日起來去林氏那請安的時候,忽然從林氏口中聽說了沈逸飛馬上要啟程的事,便趕忙往老太太這邊來。
沈逸飛風出榮壽園,遠遠就看到白文蘿往這邊過來了,身上披著狐狸毛的大氅,帶著雪帽,步子輕緩,面色從容。他不由得站住了,看著那個總顯得有些瘦弱的女子,回想起一次見到她時的印象。那時只覺得是個並不起眼的小丫頭,沒有存在感,如果不去特意注意的話,甚至都可以忽略掉。
然而,只要注意到一次後,再見,目光就無法忽略掉她。清秀柔美的面容上,表情永遠都平靜得甚至有些冷漠,而被那雙清澈的眼睛盯住時,總讓人覺得似乎被她看透了一般。柔柔弱弱的外表,卻能反手就給白玉蝶甩去一個耳光,聽說,就連白玉堂都吃過她的暗虧……
不似白玉妍的溫順內斂,亦沒有白玉蝶的驕橫跋扈,又無外頭小門小戶出來的那等羞羞澀澀,縮手縮腳的習性。剛從外頭進來,對丫鬟們不見得有多親,但是卻能護得住。沒有刻意去收買人心,可在無形之中,卻籠絡了人心。
沉香的事,他並非不知道。無論是在沈府還是在白家,他雖少參與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並不等於他不明白。在這等大家族裡,奴僕下人眾多,主子,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其實忠心的丫鬟下人並不難尋,無論是白玉妍還是白玉蝶身邊的丫鬟,不管是出於情,出於懼,還是出於職責,沒有一個不對自個姑娘忠心的。但是,這樣的忠心,很難經得起考驗。那些丫鬟們何嘗不清楚,如果沉香的事情換到自個身上,白玉妍能保得住她們嗎?白玉蝶會想到要去保她們嗎?
很多時候,屬下肯不肯賣命,是跟上位者有沒有能力,是不是言而有信,有著更重要的關係。而肯賣命的人,在關鍵時刻,往往能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她是無意而為,還是有意為之?
白文蘿走近來後,見沈逸飛站在那,似在等她的樣子,便朝他點了點頭客氣道:“沈少爺今兒也到老太太這邊說話兒的嗎,怎麼這早就出來了。”
沈逸飛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我是來告辭的,年底了,該回去看看爹孃。”
“哦,原來是這般,那祝沈少爺一路順風。”白文蘿也笑著說了一句。
沈逸飛看著她這客氣又生疏的笑容,不知為何,忽然很想看看她在那張笑臉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副表情!很奇怪,很莫名的想法,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白文蘿並不清楚他此時的心理活動,也無意追究,便移開腳步,正要越過他走過去的時候,沈逸飛下意識地叫住了她:“等一下。”
白文蘿又停了下來,詢問地看著他:“沈少爺還有什麼事?”
“我……”沈逸飛一時有些噎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家叫住要說什麼。看著白文蘿那雙不解的眼睛,怔了好一會,忽的就感到心裡有些莫名的沮喪。正打算說沒事的時候,前面又跑過來一個火紅色的身影,伴著一聲清脆地“沈哥哥!”一下子給他解了這時的尷尬。
白玉蝶小步跑過來後,微喘著氣,先是瞪了白文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