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目光,微微晃動的燭火將她面上的表情映得模糊不清。過了一會,她站起身,走進裡屋,將那封信重新拿出,又看了一眼上官錦寫在信末的那幾行直白的情詩。
小別難聚
吾心悠悠
夢裡影隨
繾綣依依
很纏綿的十六個字,她卻看得手心陣陣冷!怔了好一會,白文蘿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長吁了口氣,然後將那封信移到燭火邊。火舌點燃,她冷眼看著那封信一點一點變成灰燼,然後手一鬆,那些灰燼就落到腳下的痰盂裡。痰盂內的火苗慢慢熄滅後,她才走到衣櫃那,拿了件外衣披上,身上的寒意被驅散後,她面上亦跟著恢復了淡然。
沉香端著蓮子羹走進來的時候,白文蘿正好從裡屋出來。
“蓮子羹有點涼了,我剛剛便起火加熱了一下,二奶奶等久了吧。”沉香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托盤擱在桌上。
白文蘿笑了笑,見沉香就盛了一碗蓮子羹,便搖了搖頭道:“你怎麼也不給自己盛一碗,就我一人吃,怪沒胃口的。”
“那我再去盛一碗過來,陪二奶奶一塊兒吃。”沉香一聽白文蘿沒胃口,趕忙就順著她道了一句,說完就馬上轉身出去了。白文蘿看沉香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性子剛烈的人一般都是直心眼,認死理,即便已經不是丫鬟身份了,卻也照樣守著舊禮。若是木香,準是將那一盅蓮子羹都端過來,勺碗也是一起備上兩套。
沉香陪著白文蘿吃完蓮子羹沒多久,木香就回來了。白文蘿因為心裡擱著事,加上時候不早了,身上倦怠,面上便有些懨懨的,也懶得說話,木香不敢多嘴,同沉香一塊服侍白文蘿躺下後,就小心退了出去。
“今晚謝謝姐姐了,快回去休息吧。”兩人出去後,木香就笑著道了一句。沉香卻是上下瞟了她幾瞟,完後就問道:“你今天出去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木香臉上一熱,幸而這會是晚上,沉香看不出來,她略帶尷尬地一笑:“沉香姐姐就是愛多想,我就是偷懶了一晚而已,二奶奶也準了。好姐姐,知道你今晚累著了,我以後準會報答你的。”
“不過陪了二奶奶一會罷了,什麼累著了,少跟我說這等話。你既然不想說我也懶得問了,不過二奶奶你得好好伺候著,眼下都快六個月了,身子會越來越不便的。我瞧著屋裡那兩個小丫頭,都是一團的孩子氣,你平日裡多教著點,別老那麼好說話,讓她們鑽著空子偷懶。”
“這我還不知道的,姐姐就放心吧。”
沉香點了點頭,正要走,只是似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忽然又頓住了,然後瞅著木香問了一句:“對了,今晚福運樓那,那位趙公子有去嗎?”
木香一時哽住,沉香隨即就抬起並沒有在她腦門上點了點,笑罵了一句:“小蹄子,我就說嘛,好好的,二奶奶會讓你出去瘋!”
“姐姐別笑話我,我……”木香有些急了,沉香一瞅,便明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事成前我不會亂說的。今兒也晚了,你也準備歇息去吧,這事以後再問你。不過既然二奶奶都贊同,我估摸著這好事也是不遠了!”她說完,掩嘴一笑,隨後就轉身離開了。留下木香一個人站在那兒,自個糾結了一番,一時笑一時嘆地,直到覺得身上涼了才回身進了屋。
白文蘿要床上躺下後並未睡著,閉上眼睛沒多會又睜開了,腦子裡一直就想著上官錦在信中給她傳遞的訊息。然後又細細回想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有沒有做過什麼不妥之事,思索許久,不由不暗歎了口氣,對於金鑾殿上的那個人,她心裡次真真切切地生出幾分寒意!如上官錦曾經說過的,那支無形的手,一直以來,就藏在他們身邊!
忽然,肚子那動了一下,白文蘿一愣,遂抬手摸上去,可肚子裡的寶貝兒卻靜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