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生,綠色是合唱——
藍色是男生,紅色是女生,綠色是合唱。
第一句是藍色,所以,我先唱。
就在我心裡戰鼓擂得正起勁兒的時候,陸冰突然及其職業的轉身快步撤退,那速度簡直讓人咋舌,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飛出她倍兒職業範兒的聲音:
“您好,我是格調陸冰——”
我靠,我是沒格調的塗龍斬。
我被晾在這裡,被圍觀著,尷尬著,聽著音樂快到了序曲的結尾,看著電影逐漸的黑白——
我應該雙手將話筒奉上,然後跪安的。
我應該的。
這樣我就不會在手足無措的時候,傻呵呵的看著那抹黑影從面前飄過,看著那個被陸冰放在小桌上的話筒輕輕拿起,看著他起步走到我的身邊。
一步,兩步,三步,站好。
我瘋了,整個屋子都瘋了,瘋的沒有聲響,或者不敢有聲響。
沒有人知道那話筒迸發出來的會是什麼,事後,很多人對我說,你知道麼,我們都以為艾總會說:
今天活動到此結束。
可是他沒說,至少那個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他沒有說,他只是突然間一隻胳膊繞過了我的肩頭,保持那一厘米蠢蠢欲動的曖昧,點著螢幕的方向。
他的黑色上衣拂過我的臉頰,有一種洗衣粉好聞的味道。
他的聲音飄在我耳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低頭在說,我只覺著燥,覺著癢,覺著全身的氣血,都倒流到了我的腦袋瓜子——
它們叫囂著膨脹著一切,一瞬間,那螢幕上出現的字竟然是如此的大,那盈盈閃爍的藍啊,彷彿是在給我訊號。
我話筒貼上來,在第一字變成實體的時候,有些氣不足地唱出了聲:
我——
這個“我”字,被艾尋歡的聲音活活地給蓋了過去,四周一片死寂後是掀開了屋頂的嚎叫,艾尋歡收回那那隻繞過我肩頭的手,自然而然地插手在褲兜,另一隻則派頭十足地握著麥克風,整個人颱風十足——每當一句話結尾的時候,他都會不經意地朝我的方向微微傾身,我都會不自覺地抖啊抖。
他在唱,他在唱我的歌詞。
不,他在唱男人的歌詞。
男人的,藍色的。
我幾乎呆在了原地,我無法自拔,我生生地錯過了第一行紅色晶瑩的歌詞,然後在他輕輕的咳嗽提醒下,幾乎是找不到調子的開了口。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唱的是什麼,我甚至不知道調子。
只是,不知為何,那個時侯我會那樣用力地盯著螢幕,幾乎要把那螢幕看穿,以至於每個字每個標點,都跟鐵板印刷似的,刻在我心裡。
字字句句,我聽不見自己在歌唱,我只能聽見那一下一下,分明而有力的心跳,那與他合音時,分明聽的清楚、卻又難以分開的共鳴。
——9月21日晚上,那個執行程式,你要負全責。
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重複播映著這句話。
在歌的結尾處,在所有人的振臂高揮之中,我低低地唱著,一句自己的歌詞。
“我會負責,負責到底。”
我偷偷瞟著他,我知道他沒有聽見,我只是不知為何自己心裡很甜的被撞了一下,我自己突然很滿足。
人們吹著口哨,說著不知何為的笑話,新開的啤酒,瓶蓋兒亂飛,話筒撞在一起,發出轟鳴,我坐在長條沙發上,一身燥熱,他黑色襯衫裡面露出白色的一抹肌膚,黑白分明。
他在我的左手邊,手臂懶洋洋地靠在沙發的後背上。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環著沙發,還是在環著我,只是那手指尖兒,若有若無的,猶如發電報一般,一下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