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朝著不遠處的轎輦看了一眼,這樣大的陣仗,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裡邊坐著的人是誰了。
“你們是青鳥國使團?”南奚問。
景芝下巴微抬,似是很有優越感:“知道就好。”
南奚和溫迎對視一眼,兩人沒再說什麼,跟著景芝去了轎輦那邊。
溫迎扶著南奚要上去,卻再次被景芝攔下。
“我家主子身份尊貴,她的轎輦豈是你們能隨便上的?”
南奚把抬起的腿放下:“看來你家主子的病不重,那你們就等著到京城,由太醫來為她診治吧。”
轉身,拉著溫迎就走。
“站住!”景芝厲呵,手已經握住了刀柄。
下一瞬,回過身的溫迎一隻手扣住了景芝的手腕。
溫迎:“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考慮考慮動手的後果,有些人,不是你能欺負的了的。”
景芝對上溫迎的眉眼,那種熟悉感再次湧了上來。
甚至心生一抹懼意。
她絕對見過這個人。
“景芝。”轎輦中傳來一道略顯虛弱的女音,“讓她們走吧,本殿沒事了。”
“是。”景芝恭敬地應了一聲。
回到府衙後,南奚一邊整理採買清單,一邊把剛剛的事情對黎卿墨說了一遍。
“我沒有給那個人診治,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這是南奚唯一擔心的事情。
【大反派對我這麼好,若是給他帶來麻煩豈不是有點兒恩將仇報?】
【可是我真的不想給那個人瞧病。】
黎卿墨把溫好的參茶喂到她唇邊,“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死了算她命短,活著不算病重,使團隊伍裡不可能沒有大夫,她們自己能解決。”
唇瓣被茶水洇溼,粉嫩的舌尖下意識做出舔舐的動作。
黎卿墨眸色微暗,拇指指腹輕撫她的唇角。
“嗯?”
南奚抬眸。
四目相對,眼中映著彼此的影子。
黎卿墨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如此的脆弱,向來冰冷的血液彷彿都在瞬間變得澎湃,洶湧地在心頭作亂,掀起層層波濤。
南奚只用一個字,便讓他受到如此折磨。
而他還甘之如飴。
一時間,兩人都忘了剛剛的話題。
咚咚。
又是夏睿在敲門。
“爺……”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夏睿只想罵娘。
狗藍珏又坑他!
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夏睿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爺,馬車已備好。”
他們必須在青鳥國使團到京城之前回去。
南奚有些不放心:“北院那些人怎麼辦?”
從鐵礦救出來的那些少年現在都安置在了府衙北院,一百多號人雖然有些擠,但總比在山上風餐露宿受凍的強。
黎卿墨雖然不懂她的擔心,但卻很欣賞。
那是他永遠也做不到的濟世胸懷。
彷彿是一盞明燈,為他近乎黑暗的人生照出一抹光亮。
“放心,特衛隊會專門負責他們,夏睿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新府尹到任後會對他們做出新的安排。”
聞言,南奚這才放心。
走之前,她又去了一趟北院,和溫迎一起把成衣鋪送來的棉衣分發給那些少年。
終於吃飽穿暖的他們眼中盈著淚,對著南奚他們跪地磕頭。
雖然口不能言,但其實他們心裡什麼都懂。
回京城的路上,黎卿墨不止一次表示出對青鳥國使團的不滿。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青鳥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