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自小在居庸城長大,對城中無比熟悉,請二位長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阿姊報仇!&rdo;
他用力磕頭,嘭的一聲。
這自稱阿毛的孩子所言屬實,有他指路,諸多隱蔽地點皆被偵出,甚至能繞路避開埋伏。
隨行的將士對其大加讚賞,一眾士兵又可憐其身世,一時間,這孩子幾乎成了團寵。
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人怪異。
怪在哪裡,有何證據,我說不出。
然我的直覺素來極準,於是阿毛為其他將士磨刀擦鞍,端茶送水,到我跟前卻只得我一句冷漠:&ldo;不用。&rdo;
我這寫在臉上的不近人情令其他將士甚是唏噓,紛紛攬過我的肩讓我別對孩子那麼嚴肅。
我無奈應付一陣,不經意間見那垂頭喪氣的人影已然回頭,目中暗色濃稠。
這是想搞什麼花樣?
我皺眉。
待又一處牢房被破,殺意忽來。
我驟然回首,只見一人從草垛中竄出,袖中一柄尖刀。
&ldo;當心!&rdo;
一個人影閃至跟前,顯是要擋,我當即一腳踹其背上,旋即反手扼住那偷襲者的手腕,朝牆上狠狠一砸。
嘭的,那偷襲者當場暈厥,被一擁而上計程車兵連砍幾刀。與此同時,阿毛爬了起來,一手捂背。
&ldo;我說了不用。&rdo;
我話音剛落,便對上那雙眼睛。
&ldo;長官您沒事就好。&rdo;
阿毛笑著,視線卻是幽森,陡然溢位一股詭異的違和感,彷彿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另一個人。
顯然,他也知道無論是套近乎還是為我擋刀都無法獲取我的信任,這會兒竟明目張膽。
然而其他人一朝這頭看來,那雙眼睛便回歸&ldo;阿毛&rdo;的質樸,&ldo;另一個人&rdo;的氣息隨之消失。
這夜,我對眾將士提出了阿毛的疑點,同時指明另一處顧慮。
&ldo;居庸城一戰,敵方派出無數&l;古怪士兵&r;,如今我軍進城,為何那些古怪就此沒了影?&rdo;
&ldo;因為蟲子兵用完了?&rdo;
一個將士撓頭,另一個沉吟:&ldo;祁副將說得對,或許城中依然藏匿著大批&l;蠱兵&r;,現下按兵不動,只是在等。&rdo;
我頷首:&ldo;赤川鎮裡,敵軍是自地底湧出,我懷疑居庸城亦然。&rdo;
談話間燭火搖曳,一隻飛蛾在頂上撲稜來去。
散會之際我嫌其煩擾,一巴掌拍死,哪知角落裡飛出另一隻蛾子,仍從窗戶縫裡跑了。
我直覺不對勁,衝出去欲尋,可視線裡燈火綽綽,滿目皆是飛蛾,再辨不出方才那隻。
翌日,阿毛並未被驅逐,因為部分將士對其頗有好感,商議的結果便成了滯留觀察,將計就計。
人馬繼續深入,直到前方出現一處分岔路口,阿毛站了出來:&ldo;長官,這裡要走右邊。&rdo;
&ldo;為何要走右邊?&rdo;我盯著他,&ldo;情報稱,居庸城的大雁塔有古怪,而這大雁塔肉眼可見,不是就在左邊?&rdo;
&ldo;右邊雖繞了路,但也能到,左邊卻是素明街。&rdo;阿毛面上流露恐懼,&ldo;我被關押時聽獄卒說,素明街布了許多怪物。&rdo;
&ldo;怪物?&rdo;
&ldo;莫非就是那些蠱兵?&rdo;
聞得其他將士出聲,我心中愈發起疑。
明明昨夜方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