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量竟和尋常的長刀長劍無異。我左手握住劍柄,拔了出來,只覺一股寒氣撲面而至,鼻中一酸,“阿乞”一聲,打了個噴嚏,再看那匕首時,劍身如墨,半點光澤也沒有。
這無名匕首就連識貨的行家索額圖也不認得,但覺得只要我喜歡,也隨我去了,便替我小心收起,插在我的靴筒子裡。
他本是朝廷重臣,官場翻滾多年,自然知道禁宮裡不得攜帶武器,但鑑於我是小皇帝的紅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此時要是我看中大炮,他必也會想著法兒拆開了替我弄進宮去。
我得了這柄匕首,其他寶物再也不放在眼裡,過了一會,忍不住又拔出匕首,在牆壁上取下一根鐵矛,擦的一聲,將鐵矛斬為兩截。玩得性起,順手揮割,室中諸般堅牢物品無不應手而破。我用匕首尖在檀木桌面上畫了只烏龜,剛剛畫完,拍的一聲響,一隻檀木烏龜從桌面上掉了下來,桌子正中卻空了一個烏龜形的空洞。我哈哈大笑道:“鰲拜老兄,您老人家好,哈哈!”
索額圖卻用心點藏寶庫中的其他物事。只見珍寶堆中有件黑黝黝的背心,提了起來,入手甚輕,衣質柔軟異常,非絲非毛,不知是什麼質料。他一意要討好我,說道:“兄弟,這件背心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除下外衣,穿了去罷。”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寶貝,也不推辭,讓著索額圖替我除去外衣,再穿上這寶甲。而索額圖也藉著寶甲的光,吃了不少嫩豆腐,心底大呼值得。
索額圖清理了鰲拜的寶藏,命手下人進來,看了鰲拜家財的初步清單,不由得伸了舌頭,說道:“鰲拜這廝倒真會搜刮,他家財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還不止。”
他揮手命下屬全出去了,才道:“單子上開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萬三千四百一十八兩。那個零頭仍是舊,咱們給抹去個‘一’字,戲法一變,變成一百三十五萬三千四百一十八兩。那個‘一’字呢,咱哥兒倆就二一添作五如何?”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還叫貪汙嗎?這簡直就是明搶了!
“我說大哥分給我五十萬……五十萬兩銀子,未免……未免那個……太……太多了。”
索額圖微微一笑,小聲道:“不多,不多,一點兒也不多。這抄家本就是個肥差,今個兒又抄的是鰲拜的家,皇上明得是給兄弟機會,哥哥我不過是佔了兄弟的光。這樣罷,這裡所有辦事的人,大家都得些好處,做哥哥的五十萬兩銀子之中,拿五萬兩出來,給底下人大家分分。兄弟也拿五萬兩出來,宮裡的妃子、管事太監他們面上,每個人都有點甜頭。這樣一來,就誰也沒閒話說了。”
叫我去分,不擺明我是貪官嗎?不幹!要是被海公公知道了,還不劈了我,當下擺出付愁容道:“好是好。我可不知怎麼分法。”
索額圖果然自告奮勇道:“這些事情,由做哥哥的一手包辦便是,包管你面面俱到,誰也得罪不了,從都會說桂公公年紀輕輕,辦事可真夠朋友。錢是拿來使的,你我今後一帆風順,依靠旁人的地方可多著呢。”
我道:“是,是!”心下卻想,反正錢不是從我手上出去的,到時公公問起,我只管推在這呆子頭上好了。
索額圖又道:“這一百萬兩銀子呢,鰲拜家裡也沒這麼多現錢,咱們得儘快變賣他的產業,一切做得乾手淨腳,別讓人拿住了把柄。兄弟你在宮裡,這許多金元寶、銀元寶也沒地方存放,是不是?”
我不論索額圖說什麼,都只有回答:“是,是!”
索額圖笑道:“過得幾天,我叫幾家金鋪打了金票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五十兩一張的。兄弟放在身邊,什麼時候要使,到金鋪去兌成金銀便是,又方便,又穩妥。除非有人來摸你的口袋,否則誰也不知你兄弟小小年紀,竟是咱們北京城裡的一位大財主呢,哈哈,哈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