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賣膏藥的旗子上,膏藥都是黑色的,這徐老兒的膏藥卻是一半紅、一半青。你要有可跟我聯絡,到天橋去找徐老兒便是。你問他:”有沒有清惡毒、便盲眼復明的清毒復明膏藥?‘他說:“有是有,價錢太貴,要三兩黃金,三兩白銀。’你說:”五兩黃金,五兩白銀賣不賣?‘他便知道你是誰了。“
我雖然早就知道聯絡的切口,但還是覺得有趣,笑道:“人家貨價三兩,你卻還價五兩,天下哪有這樣的事?”
師傅微笑道:“這是唯恐誤打誤撞,真有人向他去買‘清毒復明膏藥’。他一聽你還價黃金五兩,白銀五兩,便問:”為什麼價錢這樣貴?‘你說:“不貴,不貴,只要當真復得了明,便給你做牛做馬,也是不貴。’他便說:”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你說:“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他又問:”紅花亭畔哪一堂?‘你說:“青木堂。’他問:”堂上燒幾柱香?‘你說:“五柱香。’燒五柱香便是香主。他是本會青木堂的兄弟,屬你該管。你有什麼事,可以交他辦。”
我一一記在心中。師傅又將那副對子說了兩遍,和我演習一遍,一字無訛。我因為早就看到過,記起來格外快。師傅看著大感欣慰。
師傅又道:“這徐老頭雖歸你管,武功卻甚了得,你對他不可無禮。”我笑嘻嘻答應了。
師傅道:“小寶兒,咱們大鬧康親王府,韃子一定偵騎四出,咱們在這裡不能久留。今日你就回宮去,跟人說是給一幫強人擄了去,你夜裡用計殺了看守了強人,逃回宮來。如有人要你領兵來捉拿,你可以帶兵到這裡來,我們把鰲拜的屍身和首級埋在後面菜園裡,你領人來掘了去,就沒人懷疑。”我問道:“大夥當然都不在這裡了,是不是?”師傅道:“你一走之後,大夥兒便散,不用擔心。三天之後,我到北京城裡來傳你武功。你到東城甜水井衚衕來,衚衕口有兄弟們等著,自會帶你進來見我。”我應道:“是。”
師傅輕輕撫摸他頭,溫言道:“你這就去罷!”
一聽師傅叫我回去,心裡突然空落落,很是捨不得,纏著師傅道:“師傅怎麼急著要小寶走,師傅不多陪陪小寶麼?”
師傅苦笑道:“小寶兒不莫吵,師傅有那麼多事務要忙,實在沒有時間陪你。你如今做了青木堂香主,讓你屬下看見了,還不笑話你?”
我扯著師傅手臂耍賴道:“不嘛,不嘛,以前在揚州,師傅就常陪小寶玩,現在怎麼就不行了?如果做了香主師傅就不疼小寶了,那小寶就不做那個牢舍子香主了!”
說著我扯下青木令就往地上擲去。
師傅急忙接下令牌,氣極了,伸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
我半邊臉頰一陣火辣辣,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扁扁嘴,淚珠就撲簌簌直滾下來,嗚咽著:“師傅最壞了!”轉身就往廂房外奔去。
師傅頓足長嘆,縱身一躍,便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顧低頭狂奔,自然就象送上門似的撞入他懷裡。
“小寶兒莫哭,是師傅不好!”師傅心疼地摟住我,見我拼命掙扎,又抱我坐到床上。
“小寶兒莫鬧了,讓師傅看看,一會兒師傅讓你打還可好?”他好話說盡,才哄得我安定下來。瞧見我半邊臉腫起一片,大是自責,連忙找了藥膏,替我抹上,又擰了冷毛巾替我敷。
我扁著嘴,眼眶裡含著淚,萬分委屈瞪著他。
師傅邊嘆氣,邊輕輕敷著我的臉,“小寶兒,你叫師傅怎麼放心得下。”
而此時我尚未得知,為了我的被擄,皇宮內外正掀起滔天風波。
康親王被小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勒令其帶領驍騎營與御林軍全部出動,帶罪立功,就算將京城掘地三尺,也務必要將小桂子完整無缺的找回來。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