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果然來了,表面卻裝驚訝道:“這許多喇嘛,幹什麼哪?”澄通向西一指,道:“那邊還有。”我轉眼向西,果然也是成千喇嘛,一堆堆的或坐或立。日光自東向西照來,白光閃爍,眾喇嘛身上都帶著兵刃。
雖然原著裡有提到喇嘛會來很多人,但真的親眼看到,心底還是忍不住森森寒意湧上來。這麼多喇嘛,我們真能堅持到小皇帝趕到嗎?為今之計,只有按原著所說,等天黑了,讓三十六僧一齊衝出去,抓些喇嘛進來,換了喇嘛服,帶上老皇帝,渾水摸魚,混到山下去。如果金大師不晃點我,那我應該會在山腳下碰到護送小皇帝來五臺山的侍衛營兄弟。
想到這裡,才略微安定些,我讓澄通召集了眾武僧,將定下的計策細細與眾人一說,眾人均無異議。單等天一黑,便可行動。
安排妥當之後,我帶著雙兒來到老皇帝所住的後院,立在門口,看著兩扇緊閉的破舊木門發呆。
院門裡的,是這個身體的親身父親,雖然不是我的,可是此刻心潮翻滾起伏,那難以割捨,難以忽視的血脈相連之情,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抬手想要扣門,不知怎地,小玄子的面容突然顯現在腦海裡,那聽聞老皇帝還在世時,抱擁著我,淚如泉湧的樣子,難道我真的要與他搶奪唯一的父親嗎?
他從小在深宮掙扎,步步驚心,我對他已是處處欺瞞,揹著他加入天地會,私吞了屬於他的寶藏,我已經太對不起他了,這個父親,我無論如何不能再和他爭了。
不顧身體內的叫囂,我一步一步退出,離那木門越來越遠,心裡百般滋味交雜。忽覺掌心一暖,卻是雙兒將自己的手伸在我的掌心中,我朝他微微一笑,心中再無半絲寒冷。我還有雙兒,還有遠在神龍島等我的劉師兄和劍聲哥哥,還有一心疼我愛的師傅和海公公,舍一卻得五,上天待我,何其幸也,我又何必鑽在這牛角尖裡不放。此時的我下意識將一個人排除在外,也許我自己心底從最先開始便再明白不過,那個人終究不能由我獨佔,我與他只會越行越遠。(對了,我怎麼好象還少算一個人?是誰?某人在黑暗的角落裡陰森森地笑,“敢把我忘了,哼哼……”)渾身一抖,抖落許多雞皮疙瘩,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我趕緊多念幾遍哦米陀佛,拉起雙兒到前殿準備晚上的突圍。
天色漸漸黑了,山下燃起了不少火把,蜿蜒的火龍從山腳一直延伸至清涼寺的山門不遠,夜色中看起了分外觸目驚心。
我走到寺門口,深吸一口氣,大聲喝令眾武僧衝出寺去。過不多時,只聽得山腰裡喊聲大作,我站上鼓樓觀看,見三十六名少林僧衝入喇嘛群中,刀光閃動,打了起來。
4…5誰父誰子
天色漸漸黑了,山下燃起了不少火把,蜿蜒的火龍從山腳一直延伸至清涼寺的山門不遠,夜色中看起了分外觸目驚心。
我走到寺門口,深吸一口氣,大聲喝令眾武僧衝出寺去。過不多時,只聽得山腰裡喊聲大作,我站上鼓樓觀看,見三十六名少林僧衝入喇嘛群中,刀光閃動,打了起來。
這三十六名僧人都是少林寺高手,尋常喇嘛自然不是敵手,衝出數十丈後,擋路的喇嘛愈聚愈多。澄觀等拳打足踢,掌劈指戳,頃刻間打倒了數十人。眾僧或雙手各抓一名喇嘛,或肩上扛了一名,轉身入寺。澄心與澄光斷後,又點倒數人。但聽得喇嘛陣後有人以藏語傳令。眾喇嘛吶喊叫罵,卻不追來。
等大家進了寺門,雙兒立刻將寺門關上,眾僧一齊上陣,將被擒獲的喇嘛剝得赤條條的,又脫下自己的僧袍,換上喇嘛衣衫。眾僧平生謹讀戒律,端嚴莊重,這時卻跟著我做此胡鬧之事,眼見穿上喇嘛衣衫之後形相古怪,人人忍不住好笑。
我又叫上澄觀、澄心等幾人,拿了幾件衣服來到那個小院。我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