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兄佈置的習字貼洩憤般地塞進學堂發的布包裡,皺著眉,抿著嘴朝外走去:“快走。”
紀茗昭嘆了一口氣,知道她應該早些離開,不能這麼寵徐廣白,紀茗昭總是告訴自己徐廣白需要獨立,但也總是告訴自己不是現在。
他要學會獨自長大,但他卻不願獨自長大。
紀茗昭只能等到徐廣白交上一兩個朋友後才敢離開一段時間。
很快,兩人便坐著飛舟到了學堂。
一進門,便見教習的師兄坐在門口的木椅上,將手伸向徐廣白:“昨日叫你回去習的字呢?”
徐廣白皺著眉開啟自己的布包,從其中掏出一沓紙一團塞到師兄手中。
師兄抬頭看了徐廣白一眼,便又低下頭看那幾張徐廣白寫的字。
“你這幾個字寫的,見過雞爪子扒嗎,雞爪子扒的都比你寫的好看,”師兄只看了第一頁便氣得險些上不來氣,要不是不能打人師兄高低要哐哐錘上徐廣白兩拳,“態度,我是要你的態度!你就是這麼敷衍的?!你學是給誰學的,是給我學的嗎!”
“你不好好學,你就看不懂經文,以後修煉怎麼辦!是不是不想修煉了!你以後的前程是要自己負責,學是要自己學,是要我求著你學嗎!”
這感覺,頗有紀茗昭從小到大每一屆班主任的氣勢,若是他們能見上一面,定是能惺惺相惜,暢談一整晚那些年遇見熊學生。
師兄手裡拿著紙,氣得手都在發抖,徐廣白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盯著腳面,等師兄罵完了,才讓徐廣白回了座位。
“那個,書生,”此時時間還早,學堂裡只有測試時一身書生打扮的梁天,梁天聽見師兄叫自己,連忙抬起頭,“書生,你去跟徐廣白坐在一起,要是他再不好好學,你就看著他。”
說完,師兄再度回到門口的小木椅上,平復了一下情緒,重新掛上微笑等待下一位即將到來的學生。
梁天聽見師兄這麼說,便抬頭看向徐廣白,此時的徐廣白也在看他,梁天立馬將頭低下,不敢跟徐廣白對視。
他還是害怕徐廣白的,不止是因為徐廣白在去預選院子的第一天便嚇得黃槐尿了褲子,還有徐廣白那生人勿進的態度,加之他是唯一一個被師姐帶來的人,當時他便覺得此子不簡單,乃大腿也,可抱。
但後來他在身後叫了一聲徐廣白,徐廣白並未搭理他,他那點兒抱大腿的勇氣也便隨著徐廣白的離開煙消雲散了。
此時雖是好時機,但他對徐廣白還是有些懼怕,此時便有些不敢過來了。
門口的師兄見梁天還沒動:“快去,看著他寫字。”
“是,師兄。”
梁天這才慢慢吞吞挪到徐廣白旁邊,挑了長桌能挪到的最遠距離,坐下了。
徐廣白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縮在角落中的梁天,眉頭皺得更深了,梁天見徐廣白好似不高興,便又朝角落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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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那麼遠幹什麼,”徐廣白看向梁天,對於梁天懼怕自己十分不滿,“我又不吃人。”
徐廣白髮了話,梁天便從角落挪了過來:“徐師兄……”
“幹嘛?”
梁天想了想,自己短時間怕是離不開這裡了,便還是想拉近和徐廣白的距離,便沒話找話道:“徐師兄師尊是誰啊?”
徐廣白有些不想回答,卻被紀茗昭拍了一下:“清源上師。”
“啊……”梁天這人,頗有幾分死讀書的書生迂腐氣,這點主要表現在不太會聊天,“那你為何來這裡,是上師……”
梁天說了一半,看見徐廣白臉色一變,連忙換了個話題:“徐師兄,昨天他們說你在跟看不見的東西說話,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