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我睡了多久?”連續喝了三杯水,水芸才勉強開口。雖然勾陣很小心,但是背部的傷還是會痛,她乘神將不注意輕輕皺眉,可小小的動作還是被六合發現了。
“快半個月了。”勾陣回答,同時示意六合通知晴明。六合看一眼勾陣懷中的女孩,點頭離開。
“傷……是誰治的?”這個時代的醫術她還是清楚的,身上的傷如果不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話,不可能好這麼快。
“放心,不是天一,是和你的式神一起的妖。”
“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忽又想到天堂鳥象徵祥和吉利,神鳥怎麼可能沒有治癒之力,不由笑開,“我會記得感謝他。”
晴明到的時候,水芸又陷入了沉睡。想到孫女失去了翼人之力,又耗費了大量靈力,晴明沒有叫醒她,只是囑咐神將照看她。
日子就在水芸養傷間渾渾噩噩過去了幾個月,想到失去的雙翼,水芸記起穿越神的一句話“如果你想改變世界,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麼,這是不是她妄想救翼人母女的代價呢?雖然神奈的結局沒變,但是她的確阻隔了一部分咒,也讓神奈的靈魂獲得了最大的自由。即使自己因此受到斬翼的懲罰,她依舊不後悔。
張愛玲曾說,想到什麼就去做,因為人是最善變的。
至少現在,她還是人。
“傷怎麼樣了?”這幾個月,某鳥妖成了安倍府的常客,因為他治療水芸的傷,神將天一對他很是尊敬。
“一直沒來得及說,謝謝你幫我治傷。”微微低頭,算是道謝,隨後女孩望向天空,墨藍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想飛的話,我可以帶你。”鳥妖說,一瞬間水芸想起天華成為她的式神時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呢。”沒有回頭,女孩依舊望著天空。
“名字這麼重要的東西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這點常識,作為陰陽師的你難道不清楚嗎?”
“啊,我以為我們熟到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呢,是我逾越了,抱歉。”
聽不出是否難過,但水芸的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失望。只是不知道,她是失望對方不告訴她名字呢,還是失望對方的戒備太嚴,讓她又失去一個收他為式神的機會。
“……那,你還要飛嗎?”看著女孩的樣子,他想起幾個月前,他所見的,她唯一一次的飛行。
翼人是神的使者,唐天竺稱之為“鳳翼”,又名“風司”。古名則為“空真理”。其肌白似天鵝絨,其眸類於瑪瑙,其淚恍若金剛石。那高貴之姿宛如天仙。
這是自古以來對翼人的記載,他一直覺得天堂鳥不負神鳥之名,飛翔之姿,在翼族中,無人(鳥?)能及,可是見了翼人的飛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那種對天空的渴望,那用生命換取飛翔的決絕,都是他比不了的。
思及至此,他抱住眼前的女孩,向高處飛去。
“極樂。”飛了很久,男子開口。
“什麼?”
“吾名極樂,願為汝祭獻這雙羽翼,以血脈起誓,此一生追隨左右,直到盡頭!”將一個封著小小金色羽毛的白水晶耳釘戴在水芸左耳,“此一生,吾都是汝——安倍水芸的式神,聽憑差遣。”
“單向結契?”
“不,自你召喚我開始,契約就生成了,今天只是正式成立契約罷了。你耳飾上封印的金色羽毛便是證明。”也是他力量的凝聚。與此相對,他左耳帶著一個封著血滴的白水晶耳釘,血是誰的,毫無疑問,至於怎麼得到的,呵呵,無可奉告。
“謝謝你,極樂。”
謝謝你,告訴我名字。
謝謝你,承認我。
作者有話要說:少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