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問:“既然不怎麼樣,那你剛才跟他眉來眼去的,是什麼意思?”
眉來眼去?天地良心,她蘇喬可沒有那功夫跟孟天權眉來眼去,她全程的注意力都在那盤芝士小牛排上,連跟孟天權說話的時候,都沒心思看他一眼的。再回味一下徐棟說得話,蘇喬忽而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等明白過來以後,她心裡竟像是開滿了花一樣,熱鬧的、喜悅的、得意的情緒席捲而來。她不由得捂著嘴笑了起來。
徐棟側目,又不屑地哼了一聲,“很好玩麼?”
蘇喬屏住笑容,誇張地湊到徐棟跟前湊了湊,拉長了聲音故作疑惑問道:“咦,徐棟,你身上怎麼有股味兒?”
徐棟噎了一下,她在搞什麼名堂?從來反射弧都不知道往哪個地方發展。他吸了吸鼻子,板著臉睨她:“什麼味兒?該不會是牛肉味兒吧?”
蘇喬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煞有介事地搖搖頭:“是酸味,醋酸味。”說完她撲哧一聲笑起來,有些臭屁地看著徐棟,彷彿拿捏住了他的把柄一般。
“亂講!”徐棟急赤白臉地否認,這個時候,他也後知後覺地發現蘇喬是在笑話他吃醋的事情,可是他怎麼會吃醋,她不過是他的房客而已,他沒理由為她吃醋。“你這人最愛無中生有,還自戀得可以,別在那費勁腦補了。”
蘇喬卻不肯相信他的辯解,認定了他剛才在料理店的反應就是發了醋勁,心裡喜不自勝,嘴上得理不饒人:“有本事吃醋沒本事承認,徐棟啊徐棟,你怎麼也是慫包一個呀?還有,我才沒有自戀,我才不稀罕你。”
其實她是有點自戀,而且還挺稀罕徐棟。可是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實話,免得被他看扁了。索性故意說反話,刺激一下他,看他是什麼反應。
徐棟竟還真的上鉤了,頗為氣惱地踩下了油門,車速頓時提了一個檔,蘇喬一個沒防住,身子不由得往後傾了起來。看著她有些失措的樣子,徐棟壞笑了一下,又慢慢把車速降下來:“今天你送我去醫院,就是這麼不著調的開車,我差點被甩出窗外。”
不說送他去醫院的事情還好,一說這個,蘇喬就越發的有底氣,“呵,你還怪上我了。當時要不是我好心,你現在可就在屋子裡挺屍呢,我看你才是不識好人心,現在還想著報復我。告訴你我很記仇的,你以後再有什麼麻煩,可別想著讓我幫你。”
徐棟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淡漠地回敬她:“我能有什麼忙需要你幫,只要你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你!”蘇喬氣得捶了他一下,“沒良心!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徐棟卻一板一眼地點頭:“沒錯,就是殺驢,誰讓驢那麼蠢呢……”
蘇喬先是啞口無言,繼而是惱羞成怒,徐棟這又是在變著法地損她呢!剛才一腔子的高興勁沒了,全換成了委屈和埋怨,好心好意全被當成了驢肝肺,她這個濫好人當得不要太廉價。深知跟徐棟鬥嘴贏不了,蘇喬憋屈至極地閉上了嘴巴,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再也不願意搭理身邊的人了。
她鮮有這種模樣,徐棟一看便明白她這是真的生氣了,他這才發覺剛才的話說得有點不著調,一個姑娘家的,畢竟還是要點面子的。再想到她一整天都陪他耗在了醫院,他又開始生出愧疚之感來。剛才都是在逞口舌之快,只顧著在嘴上爭個輸贏,卻沒拿捏好分寸。
無論如何,總是要給她賠罪,順便感謝她今天的勞碌。穩穩地開著車,徐棟開始搜腸刮肚的醞釀說辭,等打完了腹稿要跟蘇喬“傾訴”時,卻發現她頭歪向車門,嘴巴微微張開,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這麼快就睡著了?
徐棟瞥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她是個常年睡眠不足的困貨,一天沒閤眼地跟著他都奔西跑,想來也是到了精力的上限。他眼含歉意地看了看她。然後不動聲色地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