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小手,握得死緊,白嫩的小臉,在銀白月色之下,更顯蒼白,手,是冰冷的。
“說”。
“我可不可以,在這裡睡”。小小聲,仍然不能確定對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聽得到。
然而——
展狂聽到了,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動作也沒有,但是,他緊抿的唇告訴季雪,他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你怕我”。他再度開口,異常確定。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季雪是懼怕他的,他當然也清楚,她之所以會怕他的原因。當初,他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讓她這一輩子心裡都懼怕著她。
“我——我,沒有——”。深怕他不高興,她直搖頭。
“繼然不怕,就跟我回去”。
“那——那我可不可以收回剛才的回答,我怕——”。抬起小腦袋,完全不經過大腦的話,說出了口,話才落,季雪驚怔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老天,一時衝動,她盡然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這樣的話,不可原諒。
嗚嗚——
能全怪她嗎?
他的意思就是這樣了,如果說實話的話,可以讓人從了她的願,她一定會大著膽子,冒著違揹他的險,說實話了了。
天與地,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夜魂——”。
“是”。
“請夫人回房”。
“是”。
簡單交代,展狂莫測高深的看了季雪一眼,轉身,離開,高挺的身軀,陷於夜色之中,直至看不到,傲人的房,離主臥室有點距離,這間房也是她今天下午選的,就是為了要離他遠一點。
她呆呆的看著夜魂,夜魂臉上毫無表情,他是個盡責的下屬,“夫人,請——”。手一揚,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
“哦——”。季雪納納的應了一聲,而後,向前邁步,朝著展狂消失的地方而去,那間房子,她也住過,她不怕,她也不怕他的,真的不怕,他是人啊——就算他的性格再壞,他也還是人,只要是人,就不會那麼可怕。季雪努力的在心裡說服自己,不管是與不是,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怕。
他是傲人的爹啊!
他是她的夫。
唉——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她更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她愛的男人,他也不愛她,他永遠都不可能跟爹一樣。
夜魂只把季雪送到門口,便離開了,站在門外,慢慢挪步,誓言要踩死腳下所有螞蟻的季雪,再半個時辰之後,終於還是進了屋,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若是再拖,天也該亮了,她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展狂坐在屋內的桌前,屋子,是季雪佈置的,之前這裡到處張顯的是高貴,有錢人的一慣風格,她住進來之後,只想要有家的感覺,多數她的佈置已經撤下,因為他——不過,置身其中,還是濃濃的季雪風格不變。
屋子很大,可是,床只有一張。
“堡主——”。她輕聲喚著,心裡萬分希望,他已經坐在那兒睡著了。
抬頭,微冷的黑眸,凝上她輕麗的小臉,將她臉上的期盼看得一清二楚。“有事?”。
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難度,有了先前的經驗,她可不敢輕易的回答。
“天色不早了,堡主還不睡嗎?”。她小心亦亦的拾話來說。
面具下了黑眸,閃過一道亮光。
“嗯”。
嗯?
季雪不解,他這是什麼意思?
“過來為我寬衣”。驀然,展狂高挺的身軀立起,直直的立在她的面前,呆呆的,伸著一雙小手的季雪,看起來完全像是被人定住了,“啊?——哦——”。她沒得選擇。
所幸,在流儀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