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水族之後,由我出面跟你爹孃談談吧,反正當時也是我的錯嘛,不告而別,就是沒有禮貌,你爹孃對我又那麼好”。她如何過意的去呢,“要是由你跟他們說,還不知道能不能說得清楚”。
更可以想到,夜魂的冷言冷語,聽在他爹孃的耳中,定然是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原本是誠心誠意的致歉,最後,倒是變了味兒。
“……”。
“水族的每一個人都那麼好”。不包括他。“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捨得怪我的”。自我安慰吧,不過,事實,也應該如此。
水族的每一個人都那麼可親。
當他們知道,她和夜魂帶回來的是他們的孩子時,大概,也沒有人會想到當初她的不告而別了吧。
世事總是難料,原本,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踏入水族一步。
這會倒好,還帶著那個不可能出生的小子一起到水族。
她已經不是夜魂的妻子——
“我會跟他們說的”。
“不用你是說”。立蓉再度拒絕夜魂的好意。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又開始磨牙了,立蓉有些失笑,什麼時候起,他的性子這麼經不起撩撥了。
“我沒有要怎麼樣啊”。立蓉輕笑,低頭,望著懷中的兒子,手,輕輕握著兒子柔嫩的小手,暖暖的,好舒服。
“那你從頭到尾說些無意義的事情,你是嫌路途太無聊了嗎?”哼,沒有要怎麼樣,也不想想這一路上,誰無事找事。
前面說一套,後面再說一套。
一套一套加起了,最後倒成了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樣。
她就沒有別的事情可說了嗎?一定要找一些讓他火大的事情來說?
“是啊,太無聊了”。
“……”。
“跟你聊天,還不如跟自己自言自語的好,清揚還小,我自言自語的時候,也就當跟清揚聊天了,你們爺兒倆都是一個樣,豈不是白白浪費我的口水,這一路上,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情,還遠著呢,難道,這麼多天,我得當個啞巴,當然得找點事情出來跟你聊一聊”。最後三個字,她可是特別的加重了音。
咬牙聲——
鐵青的俊臉,回頭,冷眸之中,溢位的點點火花,更是讓人心驚。
很好——
這個女人倒是把他當成了玩味的物件了。
“該死——”。他低咒一聲。
車內的立蓉,回以歡快的笑聲。
就讓他,如此以為吧。
……………………
“離下個城鎮還有十多里路,今天咱們就在這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趕路”。馬車停下,夜魂道。
“好”。立蓉探頭,看看外頭寂寥的天與地,還真是人煙稀少之地呢。“夜魂,咱們的水不夠喝了,你要不要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水”。
“嗯”。
馬車上,鋪上了被褥,與前幾日一樣,偶爾一天沒有找到客店或是農家可以居住,他們就住在馬車上,一路帶了被褥,厚的墊著,稍薄的蓋著,倒也像張小床,勉強還可以入睡,至少,比在荒郊野外,以天為被,地為席的強得多了。
馬車,車簾放下,也放了蟲蟻的干擾。
夜魂的精神可以高度集中。
就是在沉睡之中——呃,其實立蓉根本就不認為夜魂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沉睡,頂多就是眯眼休息一下,四周有什麼動靜,哪怕是一聲鳥鳴,也可以驚醒他。
他的睡眠極淺,立蓉早就知曉。
哪怕是住在客店,他仍是如此。
唯一能讓他安眠的,只有在展家。
鋪好被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