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自己也是做官的人,一眼就看出這是某位官員的依仗隊伍,他一開始也沒有多想,只是貼著官道,從這些人的側上空飛了過去,在飛過去之後,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依仗的主人坐在官轎之中,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樣,秦之初看的主要是高高舉起的木牌,只見其中有兩塊木牌,分別寫著“壬辰科三甲一百二十名賜進士出身”,另外一塊寫著“永豐縣知縣魏”。
一看到這兩塊木牌,秦之初馬上就知道坐在官轎裡面的是誰了。他是壬辰科的狀元,與他同榜的一甲的榜眼、探『花』,二甲的同進士出身,三甲的賜進士出身都是誰,他一清二楚。何況,這次還額外有一塊木牌寫著永豐縣知縣姓“魏”,這就更錯不了了。
秦之初眼睛一眯,有些不善地盯了那官轎一眼,心道總是你們下手摺騰我,吵著鬧著要殺我,今天也輪到我反擊一次了。
秦之初草草地目測了一下這支儀仗隊伍的行進速度,然後一催腳下的飛舟,在短短的幾十個呼吸的時間裡,就消失在這群人的視線中。
這支儀仗隊伍中也有修真者的存在,在秦之初馭使著飛舟從他們的側上方經過的時候,隊伍中的兩位修真者就提高了警惕,一旦發現秦之初有不軌的意圖,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不過在看到秦之初飛過去之後,他們隨即解除了警惕。
這時,遮擋在官轎窗戶那裡的窗簾被人挑開了,一張比蘋果還要圓,卻又泛著油光的大臉探了出來,“怎麼回事?本縣剛才似乎感覺到有人盯上了我一樣?”
那兩位修真者神『色』倨傲,“魏大人,有我們保護你,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夠威脅到你的。”
那大臉的主人面『色』不善地道:“本縣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小公爺。你們怎麼就記不住?”
那兩位修真者權當沒有聽到,他們是重金禮聘來的供奉,可不是這位縣太爺的奴才。
秦之初飛到了十幾裡之外,選了一個周圍無人的地帶,就從空中落了下來,迅速地更換上了一副新的容顏,換上了另外一身衣服,然後又把飛舟收了起來,換成繳獲自飛玄道長的那柄拂塵。腰間繫上了他『精』心改造過的所謂升玄道長的牙牌。
然後秦之初馭使著拂塵,在空中饒了一個大圈子,重新從南邊往北飛,追上了那位魏姓縣令的儀仗隊伍。
這位魏姓縣令叫做魏旭晨,是魏國公魏臻聰的嫡長子的次子,當初秦之初當著智屏郡主的面,要格殺的那位王公之子就是他。從那以後,兩人之間就結下了深仇,誰看誰都不順眼。秦之初同時得罪的還有齊國公齊虞東的兒子齊子芳,燕國公的侄子燕九捷。
齊國公、魏國公、燕國公接二連三地派人半路劫殺、伏擊秦之初,歸根結底就是在京城中的那些恩怨。這次秦之初半路之上遇到魏旭晨,可以說是一種老天爺安排的巧合。
今年壬辰科的金榜公佈之後,順德帝就對所有進士,特別是與王公貴族們有著關聯的進士,更是順德帝著力打壓的目標。
像魏旭晨、齊子芳還有燕九捷按照以往的慣例,都是可以外派做知縣的,但是在順德帝的著力關照之下,全都只能到地方上做個八品或者九品的小官,更重要的是他們上任的地方和他們計劃去的地方,都隔著很遠一段距離。
六大國公知道他們針對秦之初做的一切,全都落在了順德帝的眼中,這位萬乘之尊心理不舒服了,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所以才在今年進士們的任命上大動干戈。
六大國公所掌握的勢力聯合起來,也不是皇室的對手,故而他們心中雖然不服氣,卻也只能忍著。他們一面偷偷地調整著原定的計劃,另一面則在苦苦地等待著有利於他們的時機。
皇天不負有心人,年事已高的順德帝不知何故,突然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