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形已經佝僂了下去,彷彿隨時可能會倒地。他此時哪裡還有平時視所有人如同螻蟻的樣子,血絲已經佈滿了眼球,雙目赤紅,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碎多處,狼狽得如同街頭的乞丐。
寧宏基身上,數十道被寧衝的劍罡創傷的傷痕極為顯目,遍佈全身,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溢位,早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寧宏基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此時,他一雙眼睛只死死的盯著前方百米處出現的寧衝,身體儘管佝僂,腳步踉蹌,然而他一雙眼睛卻依然噴射出讓人心寒的瘋狂與猙獰。
方才那一招是寧宏基的最後底牌,威力遠遠超出了他之前的所有的招式,甚至於連四五百米外的人,也受到了波及,甚至於瞬間死亡,足可想象此招是何等的強橫。
但也很顯然,這底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威力雖大,但對寧宏基身體的傷害也是極大,如今,他是真正的進入了一種油盡燈枯的境地。
在寧宏基前方百米左右的地方,寧衝捂著胸口,嘴角滲出一縷鮮血。此時此刻,寧衝心頭也是亂跳,眉目沉著望向寧宏基。
“先天境界武修果然不能輕視,這寧宏基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殺招!若非我有那奇異感覺相助,感知得極為及時,又用能瞬移的‘風梭’技能瞬間逃出爆炸中心,再加上我本身的身體強度也的確是不凡的話,這一招,只怕足以讓我身受重傷,甚至身隕!”
寧衝的眉目沉著,心頭也是心有餘悸。
而看到寧衝沒事後的納蘭弱雪等人,一顆心總算暫時落回了胸腔。小亭等歡喜得大喊大叫;而納蘭弱雪看著寧衝,卻悄然吐了口氣,將指甲都刺入了掌心的拳頭緩緩放鬆開來。
納蘭弱雪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緊張過,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帶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受,讓她的心總是跳亂不已。
場中,深呼吸了幾口氣,內元氣在體內流轉了一番之後,寧衝吐出一口濁氣,抹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了一絲冷笑。
“寧宏基,你敗了!我寧衝說過,今曰要殺了你!”
口中說完,寧衝身形頓時一晃,手足的玄鐵重劍閃爍起了黑白色劍罡,他人已經朝著寧宏基奔襲而去。
以寧宏基現在的狀態還能站著,所依靠的只是對寧衝的那一份恨,以及心中的那一股近乎偏執的瘋狂和不甘支撐著的,別說是寧衝,現在便就是隨便一個武修對他發動攻擊,都能輕易的將他擊殺當場。
然而現在,所有人的眼睛注視著寧宏基的時候,一個疑問,不可抑制的從他們的心頭湧了出來——這寧衝,真的敢殺寧宏基嗎?
要知道,寧衝畢竟是寧家後輩,而寧宏基是寧家的太上長老,寧衝是後輩,而寧宏基卻是長輩,以下犯上,這一直以來都是家族世家比較忌諱的事情。
寧衝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擊殺自己家族的太上長老?
眾人有這種想法,寧衝卻根本沒有多想。寧衝雖然經歷的事情很多,但他的世界卻依然極為簡單,人要殺他,他就可以殺人!欺辱和仇恨皆百倍奉還!
嗡嗡——!
寧宏基已經沒有行動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寧衝手中的玄鐵重劍晃起一片片黑白色的劍罡,朝著他的頭頂狂壓而下,滿滿的駭然與絕望壓在了他的心頭。
“我命休矣……小賊!悔不當初第一次見到,就將你滅在掌下!我不甘!我不甘啊!不……”
寧宏基瘋狂喊叫著,卻無法避免滅亡的命運。
一聲巨響,頓時轟然傳出,寧宏基所在的地面,一瞬間便是被那黑白色的巨大劍罡覆蓋了上去,一個巨大無比的劍痕坑洞,赫然出現在地上。
“呼……”
這一劍斬下後,寧宏基伏誅,寧衝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