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大明沒有一讓再讓的道理。”
“就是這個意思。”朱佑樘笑了,撫著案牘道:“咱們大明不是好欺的,今日就是列兵對陣的時候,時間已經商定好了,是巳時一刻,地點就在正陽門的甕城裡頭,現在時候還早,咱們也不必急著去,待會兒叫人傳旨意給柳乘風,送些酒食去犒勞一下,待會兒他們是要出力的。朕與三位愛卿則在這裡閒坐一下,待會兒再出發。”
劉健頜首點頭,不過對朱佑樘親自去觀看的心思不太贊同,道:“陛下,老臣以為,陛下還是不必去觀戰了,學生軍固然人人奮勇,都懷著為陛下分憂的心思,可是若此戰不勝,只怕……”
他後頭的話沒說,不過是人都能想到,這種事有忌諱,堂堂天子,跑去觀戰,若是必勝當然沒什麼,昭彰國威嘛,也算是一件佳話。可是皇帝若是去觀戰,反而讓瓦刺人勝了,這就有點兒難為情了,到時侯可沒什麼臺階可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朱佑樘當然明白劉健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可是良久之後,抬眸正色道:“劉愛卿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朕意已決,此前朕就答應過,要親自為學生軍助威,今日豈能食言?”
劉健心裡搖搖頭,便不再勸了。
謝遷卻道:“其實陛下去一趟也好,學生軍畢竟才剛剛草創,其實就算是敗了也是常理之中,真要說面子上擱不下,其實也是咱們心裡頭自己覺得,在別人看來,未必會覺得辱國。”…;
謝遷的話,本就是自己給自己的安慰之詞,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輸了你跟人家找理由人家肯聽嗎?這世上的流言,是從來不會計較理由的,說再多也沒有用。
不過謝遷這一次安慰倒是安慰到了馬腿上,朱佑樘有些不悅了,說了這麼多,全是假如輸了,或者是輸了又如何的話,這還沒有對陣呢,你們倒是一個個咬死了要輸一樣。
李東陽看出朱佑樘的心思,莞爾笑道:“反過來說,那瓦刺人說是敗了才是真正的丟盡了臉面,汗帳錢的精銳驍勇之士,卻輸在咱們大明操練了兩個月的新軍手裡,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瓦刺還又什麼顏面南下牧馬?”
所謂南下牧馬,其實就是打草谷,再明白一點就是打劫的幹活,李東陽的話惹得朱佑樘不禁笑起來,覺得這李東陽的話更中聽一些。
“是了,那鴻臚寺寺正黃濤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反正天色還早,時間足夠,朱佑樘猛地想起這件事,不禁開口問起來。
劉健道:“問過了,那黃濤供認不諱,口供也取了,不過幾個審問的官員那邊卻出了分歧,順天府府丞周泰不肯結案,說是案情還未明朗,要擇日再審。”
“周泰……是不是那個在通州平叛有功的那個知府?”朱佑樘似乎有了點兒印象。
“陛下睿智,就是此人,說起來這順天府的府丞還是陛下親自開了金口敕封的。”
朱佑樘不禁笑起來:“怎麼柳乘風從通州帶回來的人,都和他一個脾氣,認準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的臉色又凝重起來:“不要再審了,還是儘早結案了吧,不過周泰這個人倒是肯盡心用命的,不要申飭他,好好勸慰一下。等今日對陣之後,內閣這邊就親自出面,把這案子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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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第三百五十八章:聖駕出宮
朱佑樘的心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了,這案子就此了結,省得夜長夢多。
他的想法倒是和內閣一致,內閣這邊也是怕把事情鬧大,眼下朝廷雖不是多事之秋,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從文皇帝到現在已不知換了多少茬皇帝,日子還不是照樣過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