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昏了?”
金秀玉回想了一下,她方才似乎真的是昏了。只覺得滿眼滿心都是畫裡的男人,男人的各種各樣的影像團團圍著她,他那散出酒香的微微的喘息,就縈繞在耳邊,如同綿綿的絲線將她越繞越緊越裹越密,又如同置身於雲層之上,軟綿綿輕飄飄,渾然忘記了身外的世界。
李大少爺,怎麼會讓人給自己畫這樣的畫?
李越之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開口道:“這幅畫是管師傅趁哥哥酒醉時偷偷畫的,哥哥從不曾看見過這畫兒。”
金秀玉奇道:“這是為何?”
李婉婷這次不讓李越之說了,搶先道:“奶奶藏起來了。奶奶說,哥哥若是看到這畫兒,定要生氣,我們全家人都要遭殃的。”
她齜了齜牙,跟李越之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嘆息道:“哥哥生氣的時候,真是可怕極了!”
說完這句話,兩個小傢伙彷彿驚魂未定一般,還忍不住用手拍拍胸口。
金秀玉又看了看手中的畫,但這次起了戒心,不敢多看,只匆匆了一眼。
這畫若用一個詞來形容,便是秀色可餐,想來李大少爺身為一家之主,又是堂堂七尺男兒,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被人畫成這樣妖媚可口的的模樣。
她嘩啦啦將畫卷了起來。
“阿喜,你不是說這畫兒是奶奶藏著的麼,為何會到你們手上?”
李婉婷嘻嘻笑道:“是青玉姐姐給的。”
“青玉姐姐說,銀子加美人,聖人也抵擋不住,只要金豆兒喜歡了,就一定會答應做我們的嫂子。”李越之一面說,一面開心得兩隻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李婉婷抬手拍了他一巴掌,著急道:“青玉姐姐也說,這些話不能告訴金豆兒。”
“啊!”李越之驚叫一聲,繼而怯怯道,“可是金豆兒疼愛我們,我們可不該瞞著她。”
李婉婷聞言,用手輕輕摸了摸尚且有絲絲隱痛的**。
奶奶說,會打他們**的人,都是真心疼愛他們的。金豆兒打得這樣用力,對他們的疼愛一定是很真心很真心。
“那,那,那金豆兒,你是喜歡銀子,還是喜歡美人?”
李婉婷咬著嘴唇,怯生生地問。
美人,金秀玉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畫中的李承之微醺的喘息,半開的衣襟,肌膚細膩的觸感,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她只覺心裡慌得很,面對李婉婷,還有李越之期待的目光,頓時覺得討厭至極,抬手啪啪在兩個小腦袋上各敲。
“年紀不學好。你們那青玉姐姐不是好人,以後再不許聽她的餿主意!”
李婉婷和李越之一人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腦袋,茫然地看來看去,一頭的霧水。
“好了好了,這天可是到正午了,你們趕緊帶著這群奴才回家去,我家窮,可供不起你們這幾十個人的飯。”
金秀玉打完了人,反而更加心虛,慌里慌張地開始趕人。
她扔了一句話,也不管李婉婷和李越之怎麼回答,扭身就進了院子,低著頭徑直穿過院子,往自己住的西廂房裡闖。
路上撞到了好幾個人,連母親金林氏一疊聲叫她的名字,都沒聽見。
“這丫頭怎麼回事,橫衝直撞的,沒個體統。”金林氏一面抱怨,一面衝林媽媽和張媽媽討笑道,“我們家這大姐兒平日裡最是懂規矩知體面,今日不知遇見了什麼,這般的慌張也是少見,兩位媽媽可別笑話。”
林媽媽和張媽媽忙擺手,連道不敢。
她們自家知道自家事,兩個小主子不過見了這金姑娘兩回,便膩得跟什麼似的,今日巴巴地帶了許多禮物上門來討好,在老夫人跟前也是一個勁要娶人家來做嫂子;老夫人雖說沒見過正主兒,倒是左右都使了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