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外頭還是炎炎夏日,這清秋苑之中卻是清清靜靜。柳弱雲身為shì妾,本身伺候的下人便不多,不過兩個小廝,四個丫頭罷了。這一入夜,清秋苑中不過掛了幾盞燈籠,半明不明,各房也無甚人走動。
隨著蓮芯的喊聲,整個院子像是突然活了過來。
上房的mén一開,柳弱雲腳步匆匆的出來,口裡問著:“哪個說少爺……”等看到李承之,那剩下的半截話便消失在喉嚨裡。
“賤妾見過大少爺。”她回過神來,立時便往下一福。
李承之忙伸手扶住,柳弱雲往旁邊一讓,將他讓進了屋裡。
“這起子奴才,剛入夜便tǐng屍去了。”蓮芯低聲咒罵著,一面匆匆往那幾間下人房走去,準備挨個拖起來。
柳弱雲替李承之斟了茶水,輕聲道:“大少爺,今兒怎麼會來?”
李承之正看著屋內的陳設,雪do般,一sè的古玩擺設皆無,窗前不過一張大繡繃,牆上掛了一把琵琶,梳妝檯上倒是滿滿cha了一水晶囊的菊hua。
看到菊hua,李承之才想起來,如今已是秋季了。淮安地處南方,氣溫高,既是入了秋,也還是秋老虎,熱得很。
“居然已經有菊hua開了麼?”
柳弱雲笑道:“少爺莫非沒瞧見,我這茶也是菊hua茶呢。”
李承之低頭一看,果然是菊hua茶。
“今年的菊hua,確實開得早,昨兒在後院瞧見,稀奇得很,便摘了一束來。”
柳弱雲款款說著,她人長得本就秀麗,大家出身,自有其氣質。李承之才覺,這個nv人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討厭。
“我聽說老太太讓你教導阿喜nv紅,只道你繡工了得,卻不知,原來你還會彈琵琶。”
柳弱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只說她牆上掛的琵琶。
“只怕少爺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柳弱雲一笑。
李承之也笑道:“可否彈奏一曲?”
柳弱雲起身一福:“敢不從命。”
她回身走到牆下,摘了琵琶下來,往窗底一坐,調了弦,錚錚彈了起來。
李承之喝著菊hua茶,見那月光如水,灑在她身上;大約她原是準備睡下的,髻已經解了,一頭長瀑布一般披散,直垂到腰下。
他突然想起,新婚之夜,金秀yù將他扔在浴盆中,自個兒解了外衣,他一回頭,見到的也是這般如瀑的烏。
曲聲戛然而止。
李承之回過神來,疑huo道:“為何停了?”
柳弱雲慢條斯理地講琵琶放下,微笑道:“少爺心有所繫,只怕聽不出這曲中的意思。”
好聰明的nv子!
“這曲子,聽著不是淮安曲調,倒像是柳州一帶的曲風。”
柳弱雲驚喜道:“少爺居然聽得出這曲風!賤妾的母親是柳州人氏,這曲子便是她教於賤妾的。”
李承之點點頭。
這時,蓮芯端著一盤千層酥進來,笑道:“少爺,大廚房都已歇下了,咱們這裡只有這千層酥是今兒剛做的。”
李承之皺了皺眉,他可記得今兒明志院裡今兒奉的點心,是新鮮的千層酥、桂hua糕還有雪梨銀耳羹。莫非大廚房的欺負清秋苑,竟短了她們的食用不成?
蓮芯自然察覺除了他隱約的不滿,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心內暗喜,偷偷給柳弱雲遞了個眼sè。
柳弱雲淡淡一瞥,不置可否。
“賤妾記得,今兒是巡鋪的大日子,少爺想必在外頭累了一天,不如叫下人燒了熱水來,賤妾服shì您沐浴,夜間睡得也清爽。”
她這麼一說,李承之也覺得身上膩得慌。只是在清秋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