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舒華看著他。
節目組事先溝透過工作問題,不需要他特別空出時間配合節目效果。
因此簡舒華一直在忙著星雲的事,如此想來最近確實沒分什麼時間給林大影帝。
是應該寵一下他,答應一些無關緊要的要求來哄一鬨。
林之諺看著他的眼色繼續說:「你總得分給我一兩天的時間陪我一下吧,咱倆不營業,直播間的人氣最近都下降了。」
林大影帝演得一手好戲,熱度其實半點沒降,還漲了十來萬。
簡舒華看破不說破:「所以陪你坐火車去b市?」
「我就當你答應了,」林之諺對他笑笑,手上立刻操作起來,「不許反悔啊,我可買票了,後天晚上的車,大大後天早上到,怎麼樣?」
簡舒華眯了眯眼睛:「方林把我的身份證號給你了?」
「他啊,」林之諺眉毛一揚,「我還真跟他要了,你這助理嘴真的很嚴實,死活不給,所以呢,我給寧導簽了十張海報,導演組給你買意外險的時候用過身份證。」
簡舒華:「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要。」
他的手機震了一下,林之諺發過來一條微信。
林之諺解釋道:「公平起見,我把我的身份證號也發給你了。」
簡舒華:「。」
這倒也不必。
自己其實只是饞影帝的身子和臉而已。
他們倆就這麼帶著助理和輕裝上陣的攝影,十分幸運地買到了連號的硬臥,六個人的位置正好對著。
工作需要,簡舒華出門也帶著筆記本和ipad,他坐在方便打字的下鋪,林之諺自然躺在了對面。
一片嘈雜的漆黑中,簡舒華還未躺下,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就湊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一隻手摸索了一陣,把他的左手抓起來,十指相扣著,手心乾燥且滾燙。
火車轟隆隆地前進,後背靠著的臥鋪牆板也跟著晃蕩,林之諺把頭靠在簡舒華肩頭,聲音很小:「怎麼樣?」
他們十一點上車,還沒見過車廂內白天的光景。
但長途火車自帶一種奇妙的氛圍,疲勞,焦急,期盼,所有的情緒都融在冷冰冰的渾濁空氣裡,化成渾濁的空氣。
在這裡,人們從踏上車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成為了一個整體,無論是學生、民工或是白領,他們會互相幫助放好箱子,會寒暄行程的長短,會在陽光照進車廂時在行李箱上打牌。
天南海北的人在小小的車廂裡相遇,經過數十小時的熟絡後重新成為陌生人。
簡舒華不知道他在問什麼,但還是應聲:「挺好的」。
敷衍性地遷就林之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發現自己喜歡同性是因為最簡單的生理反應,而發現自己偏愛林之諺是一件很複雜的事。
就像家裡養了一條小狗,出門前會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回家後會熱情地纏著自己,漸漸成為習慣。
簡舒華十分享受這一刻來自於對方的肌膚觸碰,他貼在自己耳邊的聲音,他壓在肩膀的重量,都非常的——
性感。
這是一副鮮活的,漂亮的,滾燙的軀殼。
包含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年輕且有力量。
想到此處,簡舒華的喉結不禁上下動了動,喉嚨中有些發渴。
「簡老闆,」上鋪幾個人都已經睡了,林之諺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個氣音,他的指尖劃上簡舒華的胸口,在他第三顆釦子的位置鑽進去,「我可以吻你嗎?」
胸口那不聽話的指尖摩擦出癢意,簡舒華抬了抬下巴,貼著林之諺的耳朵道:「當然可以,林先生。」
黑暗像是一發催化劑,讓一些平日裡縮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