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年進去的時候,趙燕妤正在對姚黃髮脾氣:“我為什麼要先去請安?他呢?阮麒他人呢?他怎麼不來給我賠禮!”
“若等他先來,你打傷婆婆身邊的丫鬟,難道也打算去賠罪?”
趙燕妤一聽見綺年的聲音,嗖一下就跳了起來:“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不成!”
綺年懶得跟她分辯什麼:“父王讓我來問問縣主,是打算和離歸家麼?”
趙燕妤怔了一下。她自然不打算和離的,縱然是縣主,和離了也要遭人非議。
“那就是打算在國公府好生過日子了?”
“不用你管!”
“那縣主是要王妃親自過來麼?可知道這樣一來,此事就再掩不住了?”
“那又怎樣!”趙燕妤又惱怒起來,“明明是他——”
“怎樣呢?”綺年反問,“不過是喝醉了,便是拿到外頭去宣揚一番,誰還會說新郎官喝醉了是什麼彌天大罪不成?”
“他跟那個賤…人勾勾搭搭!”
“捉姦捉雙,縣主到底看見什麼了?”
姚黃聽綺年說話這麼赤…裸裸的毫不掩飾,不由得有些變了臉色,但看趙燕妤被綺年一句話堵住,那嘴張了張,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趙燕妤也張了張嘴,同樣的說不出話來。綺年嘆了口氣:“我曉得我說什麼縣主也不愛聽,但縣主不聽我的,總該聽王妃的吧?我只說一句話,世子喝醉是世子的錯,可是縣主打了婆婆身邊的丫鬟,說出去到底也是理虧的。如今縣主過去給長輩請安,那錯就都是世子的了,若是等到世子來給縣主賠罪,錯就變成縣主的了。縣主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姚黃連忙道:“世子妃說的是,這也是王爺和王妃的意思。”
趙燕妤狠狠瞪了綺年一眼,到底還是低下了頭。綺年左右看了看:“哪個是春卉?”
一個瓜子臉的丫鬟低頭出來:“奴婢是春卉。”
“誰叫你在縣主面前挑撥是非的?縣主初來人家家裡做媳婦,你不勸著縣主溫柔和順,倒挑著縣主生氣。”綺年目光掃過剩下的三人,“姚黃,掌她的嘴!”
姚黃上去就左右開弓地扇起來。趙燕妤立刻惱了:“誰敢!”
“父王說了,春卉不能留,立刻帶回去。”綺年靜靜地說,“縣主好好想想,姚黃知道世子喝醉了卻沒有告訴縣主,春卉卻是自己去打聽了告訴縣主的,難道說姚黃對縣主不忠心?縣主也該好生想想,到底什麼樣才算對你好。”
春卉被抽了二十個嘴巴,姚黃拿出她的身契,綺年示意如鴛接了就起身:“我先走了,縣主再想想。”當著她的面,趙燕妤是絕對不肯服軟的,只有叫姚黃在背後慢慢勸了。
出了院子,綺年剛剛走了幾步,就聽路邊上有人叫了一聲:“表妹——”一側頭,樹蔭裡慢慢走出來個人,步子還有些歪歪倒倒的,滿臉病容,只一雙眼睛是亮的——阮麒。
☆、129 人生無處不風波
綺年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阮麒。如果沒有胭脂之死那件事.她當然大可以拿出疏遠的口氣叫一聲表哥,然後說幾句什麼新婚夜不洞房不合宜之類的套話。但是現在她不能了,她可以無視阮麒對她的傾慕和執念,卻不能否認阮麒對她的幫助。那時候,畢竟是在一片茫然之中阮麒明確地向她伸出了援手.而她已嫁做他人婦.阮麒自己也明白這幫助得不到任何回報.但是他仍舊拿著英國公府與鄭家的關係和前途去幫助她了,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否認.不能漠視的。
“表哥身體大好了麼?”綺年最終還是隻能福身行了個禮.“縣主一直在等著跟表哥一起去向姨父姨母敬茶呢。”周圍有丫鬟有下人.但是即使沒有.綺年想她最終也只能說這些話。她永遠不可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