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的銳利劍氣,卻也震得白北風體內翻江倒海。
而此時,聶秋一聲留下遺言,卻是讓那白北風更是肝膽俱裂。眯起眼睛,看著聶秋。
大半年未曾見面,再見聶秋看他卻好似眉宇間更加成熟了些許。
“這小子,修為更加精進了!”這話白北風沒有說出口,免得在氣勢上落了下乘。但後有天策府的鷹衛,前有聶秋攔路,白北風也是火燒眉毛,一種從未有過的死亡威脅籠罩在他的頭上。這是他行走江湖數十年,從未有過的。
“聶家小子,今日你放我走,救命之恩,必當湧泉相報。那些天策府的鷹衛殺人如麻,今日能屠了何府上下,來日你行走江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受那天策府的滅頂之災。”白北風努力的向聶秋講述天策府鷹衛的暴戾手段。
他這話倒是說的一點也不虛假,這天策府的鷹犬,行事往往雷厲風行。
就拿今日的事情來說,動輒滅門的事情也並非第一次。
早些年間,大唐境內白蓮組織盛行一時,雖然極為隱秘,但卻在暗地裡形成了氣候,勾結不少江湖人士。
太宗皇帝眼看白蓮成了氣候,威脅了皇權,便派大將軍範堯親自剿滅。
短短一月,白蓮教大唐境內十六處分堂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上前白蓮教眾,以及和他們有關的江湖幫派宗門,全部被天策府緝拿。並且那範堯施行連坐,但凡和白蓮教有關之人,全部斬首!頭顱運回長安,插在長矛之上,在長安城頭高掛了整整二十多天!從此白蓮教大傷元氣,行事也變得更為隱秘。
有太宗本紀記載,那一年範堯剿滅白蓮教,史稱血蓮之月,也為範堯人屠的名號,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同時那江湖之上對於天策府也是更加忌憚了一分。
畢竟,江湖修士何止千萬。世俗間這本就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撇開那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眨眼便能讓檣櫓灰飛煙滅,城邦摧毀殆盡的陸地神仙不說,世俗之間七大宗門,諸多幫派,若是不能夠加以控制,成了氣候,必然能夠和朝廷分庭抗禮。而天策府不過只是朝廷控制另外一個大的宗門,這些年來無時無刻不掌握著江湖上的一舉一動,久而久之便有了能和七大宗門相提並論的分量。
鷹衛的手段世人皆知,白北風說出這話,一方面是想給聶秋曉以利害,一方面也是要給自己謀求一個出路!
“今日你不放我走,將來難保那鷹衛不會尋你的麻煩!”
聶秋眯起眼睛,笑著說道:“鷹衛何故尋我的麻煩?明日一早,你修魔功,煉活人為屍兵的事情必將傳的人盡皆知。鷹衛必想要將你斬盡殺絕,卻與我無關啊。”
“聶秋,你太天真了。鷹衛行事雷厲風行,喜好連坐。你看那何府上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不也照樣成了那鷹衛刀下亡魂了?今日你與他們合作,來日呢?你能夠保證將來不會著了這些鷹衛的道?江湖之上哪裡有什麼人情可談?談的不過是一些利益而已。”
白北風眼看著聶秋目光閃爍,心思想著便是聶秋心中有些動容,便添柴加火,道。
“白上師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江湖之上能夠和老子談交情的人真的不多。可是老子卻喜歡和別人談些過往的交情。”聶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眉宇之間透漏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嘴角輕輕勾起,卻讓那白北風不寒而慄。
“大半年前我不過時一個背屍匠人,靠著縣衙活計度日。偷你的藥方不過是想著學些養活自己和我孃的手段,卻被你閉上絕路,派人襲殺我,害的崔虎險些癱在床上,還要在鄉試擂臺上殺我!今日你讓我饒你一命?哈哈哈,白上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才半年,我怎會輕易忘記當日你是怎麼照顧我的?”聶秋說完此番話,看了一眼身旁何府的高大紅牆。
紅牆之內,殺聲已經漸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