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這金袍子眼神中藏著的殺意,是他手無縛雞之力的範琦一輩子也擁有不到的。
範琦上下打量了那個金袍子一眼,說道:“哦?你很害怕白蓮教?”
“三公子,沒有人不怕白蓮教。”金袍子直言不諱,他是求財,並不想因為賺不完的錢而把命丟了。
“那我有沒有告訴你,這不光是白蓮教的事情,還關係到天策府?”
金袍子很想笑,因為他知道眼前的範三公子什麼身份。天策府的機要牢牢的掌握在范家大公子手中,他老三不過只是一個吃喝玩樂,被盛京貴族們稱作為草包的二世祖而已。
但是這金袍子沒有說出這番話來,因為就算是一個草包,也是自己的僱主和老闆,他必須對於自己的老伴有著一份尊敬。
“我的大哥做事的風格簡直就是我那老父親年輕時候一樣,但很可惜偏偏我父親那顆聰明的腦袋他沒有繼承下來,來,我請你喝幾杯吧,也算你舟車勞頓的辛苦。”
範琦說著,一雙手已經抓住了那傭兵粗糙的手掌。這動作簡簡單單,卻讓那傭兵有些摸不著頭腦。
範琦領著他走到了桌前,倒了一杯酒,說道:“隨便吃喝,反正我從小就有花不完的錢。”
範琦說了一句很草包的話,說完之後便狠狠的在一旁倒酒的薛青衣挺翹的臀部,狠狠的揉捏了一把。
“說一點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比如天策府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範琦有些不耐煩的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金袍子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先喝了一口酒,大口吃了一筷子垛子羊肉放進嘴裡,肉香和酒香混合,讓他一臉愉悅的表情。
“盛京的確最近有不少的事情。”金袍子吃的滿嘴是油,喝著酒道:“左僕射魏大人從西域買來了一匹寶馬,送給了他的新夫人,不得不說魏大人的新老婆的確有眼光。西蜀策士張韌十五天之前進了京城,面見聖上”
“行了!”範琦拿著筷子敲了敲酒杯,周折他那臥蠶眉毛,搖頭晃腦的說道:“這點皮毛小事,你拿回去講給別人聽吧。”
“公子,倒是還有一件事情”金袍子突然正色,放下了碗筷酒杯。
“啥事情?如果還是那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把老子請你喝的那些酒水全給吐出來!”範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兵部侍郎李玄策前幾日早朝時,彈劾大將軍範堯,並且揚言要為十幾年前淮陰侯滅門慘案翻案!”
啪嗒!
突然,範琦手中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那一張玩世不恭的臉突然僵硬在了那裡,嘴裡的珍饈卻也沒心思去嚼了,呆滯的看著遠端窗外,半晌沒有說話。
“瞧你那傻樣。”薛青衣咯咯嬌笑,倒了一杯酒給範琦,嗓子溫潤體貼的說道:“喝杯酒,順順別噎著了。”
範琦怔怔的看著窗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是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嘖了一聲,道:“李玄策雖說是兵部侍郎,但沒這個膽子說這話。淮陰侯的案子十幾年了,早就沒人敢去多嘴,成了懸案,這個節骨眼上他提起來,要麼是活膩了,要麼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薛青衣反正挺不懂,就乾脆繼續整理著一絲不苟的青絲,金袍子則繼續低頭吃肉喝酒。
“這天底下除了那個書呆子,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敢叫板我爹了吧?”範琦晃著腦袋,而這時候薛青衣卻是回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問道:“這世上還真有敢和大將軍叫板的?”
“說你胸大無腦你還不信!”範琦狠狠的抓了一把薛青衣胸前的豐腴道:“你說這話要是在盛京非得被鷹衛抓取割舌頭不可,吾皇在上,怎麼會無人敢和我爹叫板了?”
“你剛才說的淮陰侯的案子,到底是什麼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