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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秋愣愣的看著那包明覺離去的方向,全身被汗水浸透,在長安城郊外的夜風中有點微寒。
長安城上空籠罩的層層陰雲也和道祖一般驟然而逝,雖然是夜裡,但卻讓聶秋覺得這種晴朗的天地之間有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清淨、整潔。危機解決了?心中有些糊塗,不知道到底長安城裡發生了什麼。
聶秋那面的戰況一幕幕映入眼簾,先是瞥見馬賊和僱傭鏢師被聶秋屠殺殆盡,聶秋被包明覺追殺入死地,後來聶秋絕地反擊,馬上要陣斬包明覺於劍下。不管發生什麼都面色如鐵,不為之所動,不貪功冒進,只是應付著蠻伢子、二師兄和阿寧的攻擊。
直到那身著灰色布袍的虛無身影出現。這些蠻子和馬賊這才面色鐵青。
卻看到那領頭之人,身子憑空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的決絕,一枚泛黃的獸牙在頸部的項鍊上炸開,上百隻拳頭大的馬蜂轟鳴聲響成一團。一瞬間二師兄好像覺察到馬蜂上帶著的危險,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阿寧剛剛回到戰團中,見那些北地馬賊施展秘術。身上紅光旺盛,長鞭化作光影擋在身前,光影前面出現一堵火牆,擋住拳頭大的馬蜂的來路。
蠻伢子一臉嗜血如狂的表情被猛然打斷。身上血腥殺氣提升到最高,忙不迭的舞動手中長刀,逐一殺死漫天的馬蜂,生怕被蟄上一下。馬賊們逃命的手段,的確厲害。這種馬蜂無論是蠻伢子還是阿寧都識得,這是一種北地盛產的一種毒蜂,被蟄一下普通人見血封喉,所以就算是蠻伢子或是阿寧都不敢託大。
血沙馬賊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城,確認無誤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腳蹬地面宛如暴熊一般,每一下都騰空而起一步數丈,不等蠻伢子料理完馬蜂群就已經遠遠離去,留在天地之間一個黑色的印記。
“他孃的,走的倒是快!”蠻伢子吐了口血沫子,砸在一隻馬蜂身上,看著漸行漸遠的血沙馬賊,恨恨的說道,心裡雖有些不快,更多的卻是活下來的僥倖。正看著,長安城裡忽然升起一道劍光,凌厲無比氣貫長虹。
血沙馬賊銳氣已失,最後見包明覺被那神秘之人救走,甚至都沒有時間取聶秋性命,知道長安城裡肯定出現了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不由得心膽俱寒。轉身便走,卻更注意周圍的氣息波動。長安城裡凌厲的白色劍氣剛一出現,血沙馬賊便覺察到。
但是那股凌厲的劍氣來的極快,只一瞬間便已經臨近。血沙馬賊雖然感受到那股迫近眉睫的殺氣,卻無法抵禦。舍了手中長槍拋向那道劍氣,身子一閃,藉著丟擲長槍形成反震的力量狂奔起來。
犀利的劍光宛如一道閃電,從正中劈開血沙馬賊的長槍。劍光迅如奔雷,無論是聶秋或是蠻伢子都好像能聽見劍光帶著的滾滾雷聲。劈斷長槍,血沙馬賊見長槍根本沒有拖延到那道劍光,露出狠厲之色,狂吼一聲,身子猛然膨脹,本來被自己強行壓制的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去。
聶秋和蠻伢子等人都驚駭的看到血沙馬賊忽然變化,本來已經遙不可見,但身高漲到十餘丈,一身強橫的氣息綻露,站在天地之間,惶惶然宛如一尊神邸。
長安城曠野上黑霧散去,星光如水。血沙馬賊身邊風沙大作,身高十餘丈的血沙馬賊拳頭泛著金屬的光澤,帶著撕心裂肺的吼聲砸向那道劍光。
轟的一聲巨響,在數百步之外的聶秋等人都覺得腿一軟。即便血沙馬賊展露更強大的實力,那道劍光依舊好不退縮的迎了上去,和泛著金屬光澤的鐵拳碰撞到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
曠野裡鮮花嫩草被四散的巨大力量撕碎,化作無數碎片,隨著風沙飄揚。大地出現一道深深的裂隙,寬有丈餘,一直裂到聶秋身前。劍光和血沙馬賊相遇之處在煙塵風沙中看不清楚,也不知結果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