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公安局值班室裡,治安大隊行動中隊長徐大勇,正在和幾個部下圍著桌子在打撲克。
留著精幹的寸頭,筆直的身軀,黝黑而憨厚的臉龐,這就是徐大勇。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員虎將。只是此時的徐大勇,並不象平時那樣威風凜凜。他的臉上,被人貼上了好幾張白紙條。看來是戰況不佳,已經輸了好幾盤的樣子。
這是老規矩了。有事做事,無事打牌。當然也不能賭錢,輸了的也就是‘貼白紙條’、‘鑽桌子’之類的懲罰。不然的話,你讓這些大男人閒在那兒能幹什麼?總不至於讓他們大眼瞪小眼,看著值班室的大門不被人卸走吧。
有一個輪空的警察,站在一邊觀看場上的爭鬥。聽到電話鈴聲響起,當仁不讓地接起了電話。
“隊長,‘110’接到群眾舉報,說是‘紅槍會’和‘黑龍幫’那兩夥人為了城西那塊地盤,又在街心公園結夥鬥毆。打得十分厲害,雙方已經傷了不少人。”沒等電話放下,接電話的警察路小明就大聲嚷了起來。
“這幫混蛋,非得好好整治一下不可,走,出警去。”徐大勇怒不可遏地將撲克牌往桌子上一摔,搶先大步走出了值班室的門。
“隊長,隊長,你的臉,你的臉。”聽到小路的呼喊,其他人側臉一看,就都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徐大勇先是一楞,隨後方才恍然大悟。他也不停步,咧嘴笑了笑。邊走邊張開雙手,在臉龐上左左右右地摩擦了幾個回合,將貼著的紙條揉搓成一團,隨手丟到了路邊的垃圾筒裡。繼續大步流星地往警車停放的位置跑去。
沒多大一會功夫,隨著陣陣‘嗚啊、嗚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到現場處警的警察,分乘兩輛警車呼嘯而至。趕到了街心公園打鬥現場。
下車的警察都很熟悉這些處警的流程。一路從中心插入,分隔交戰雙方。另外的人,則從外圍向裡驅散。就憑這麼十幾個警察,要想將這兩百多號人全部抓獲,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說,就是抓了,也沒有這麼大的地方來關他們。
說來也怪,這些結夥鬥毆的傢伙,平時看到警察就象老鼠看到貓兒一樣,總是一鬨而散。今天不知是什麼回事。看到警察到了現場,卻個個都象吃了興奮劑似的,打得更加來勁。
穿黑衣那方領頭的壯漢錢大毛,本來只是和對方的劉軍有來有往地打個平手。看到警察已經圍堵過來的時候,卻在突然之間大發神威。只見他如同爆發一般的將一條九節鞭使得鞭人合一。
掄、打、掃、掛、撩等各種基本技法渾然一體,‘花連花、花套花、花花相連;花接花;花串花;變化多端’的技術特點,更是被他用得淋漓盡致。
只見他掄起似車輪,舞起似鋼棍,收回一團,放擊一片,收回如蟲,放擊如龍,真的是靜如處子,動若閃電。一根九節鞭指東打西,滿場遊走,纏得手持紅纓槍那方以劉軍為首的幾個好手都脫不了身。
也許到了這時,劉軍方才知道。前段時間的打鬥,錢大毛純屬是逗自己玩的。想歸想,但他也沒有辦法。撤又撤不下,讓又讓不開,只好被動地跟在後面追著打。
看到口頭制止沒有效果,警察只好使用警棍強行在打鬥隊伍中間掃開一方空地。這種措施,還是無法遏制事態的進一步地發展。錢大毛一邊加倍瘋狂地打鬥,一邊還口出狂言的叫囂道:“老子的事誰也不要插手,誰要多事我就打死誰。”
帶隊處警的徐大勇看到這個情況,知道事情有點反常。一邊讓指導員李小江用手中的對講機,向‘110’和上級領導報告情況,請求支援;一邊對空鳴槍警告,繼續大聲進行喊話,責令雙方立即放下兇器。
就在這時候,那個手持九節鞭的錢大毛,就象突然發了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