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亮紅燈的位置輕輕揮了一下,沒反應。麥克向下一個角落走去,發現了另外一個警報裝置,紅燈還是沒有亮,這就有些蹊蹺了。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艾倫在電話裡說:&ldo;好奇怪。你那邊情況怎麼樣?&rdo;
&ldo;警報器都沒啟動。&rdo;
&ldo;我也發覺了,猜猜我還發現什麼?&rdo;
他蹲在花園一角,面前躺著一隻呼呼大睡的黑色杜賓犬。
&ldo;這樣就容易解釋為什麼別墅裡沒有亮燈。&rdo;
&ldo;你還要進去嗎?&rdo;麥克說,&ldo;情況好像有點不妙。&rdo;
&ldo;不管怎麼樣,總得確認一下,這是工作。&rdo;
&ldo;好吧,右邊第二個視窗會合。&rdo;麥克收起電話,往別墅移動,這時的速度就不像剛才那樣緩慢而小心翼翼。他飛快抵達目的地,艾倫已經在窗邊等候。
麥克伸手輕抬了一下窗戶,沒有上鎖。他不禁為皮爾遜&iddot;墨菲的小命擔心。這真有點好笑,屋子裡的人死定了,差別只是死在誰的手裡,他們也是來取他的命,現在卻陰差陽錯關心起他的安危來。
麥克開啟窗戶,翻身進入別墅。開窗時他留意到窗框上有一截斷裂的電線,這裡的防盜器也被破壞了,否則開啟窗戶的一瞬間準會警鈴大作引來附近的巡警。
麥克站在客廳裡,沒有光,窗外成排的樹木擋住了月光,整個房間就像被墨水浸透了似的漆黑一片。他站在原地,等待眼睛慢慢適應黑暗。艾倫也跳進來,落地時很安靜。
他們同時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是他們都熟悉的味道。血味。
麥克試著尋找血味的源頭,這倒不難,味道最濃烈的地方就在門口,大量鮮血飛濺在牆和地板上,但卻沒有屍體。那可憐的傢伙應該一進門就遭遇了襲擊,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幹掉了。
麥克蹲下身,仔細辨認地板上的痕跡,發現它一直往樓梯的方向而去。艾倫的手槍已經上膛。他們有默契地決定上樓一探究竟。
樓梯又寬又穩,走在上面沒有一點木質地板常有的咯吱聲。麥克往上走,緊盯著眼前霧靄似的黑暗,艾倫背對他,警惕樓下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樓上似乎明亮了一些,地上的血跡變得更清晰。不需要任何經驗判斷,這樣的痕跡毫無疑問是有人被拖過地面留下的,一個失去意識或是命喪黃泉的人。
麥克順著痕跡來到一個房間外,房門虛掩著,從縫隙中透出一股子陰森的氣息。他伸出手,食指輕輕碰到了門把,黃銅門把觸感冰涼。他正想握住它,忽然又縮回手,驚訝地轉頭對艾倫看了一眼。
從房間裡傳來一陣輕快的口哨聲。
麥克不熟悉這個曲子,聽起來像送報少年在找樂子,又像是木工給敲釘子添點情趣。要是白天在別處聽見,一定會感染到吹口哨人的愉悅,但此時此刻,麥克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抓住握把。
開門時,鉸鏈發出微乎其微的一聲輕響,口哨聲嘎然而止。
艾倫一腳踢開門,槍口對準聲音消失的方向,那是正對門的一張巨大書桌。靠著僅有的一線微光就能看清這個窮奢極侈的書房。房間大得令人難以置信,書桌後是一整塊落地玻璃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已經開啟,窗外樹葉間透下的月光正灑在書桌邊的座椅上。
皮爾遜&iddot;墨菲坐在這張舒適的皮椅裡,頭部揚起靠著椅背,麥克只能看見他的頭頂。在皮椅的右邊有個黑影,影子彎著腰,坐在書桌一角,一條腿的膝蓋橫放桌面,正低頭凝視著椅子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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