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豔在一邊刷刷地削著土豆皮,在手上就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塊兒,聞言笑了一聲。
韓珍珍紅著臉哼哼唧唧。
濃油赤醬配上幹辣椒,雞肉的香味被激發得很是霸道,更別說宋軟大開了窗戶換氣,恰好刮來一陣風,香氣直直地飄到隔壁的孫婆子院中,饞得他家孩子嗷嗷叫。
“肉!肉!奶奶我要吃肉!”一個七八歲大、臉上黢黑的男孩兒在地上打著滾嚎。
孫婆子罵罵咧咧地搓著黃瓜,彷彿要把誰的皮搓下來:“吃肉,你想的到是好,你看我像不像肉?”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男孩兒像條被甩在岸上的黑魚,扭著身撲騰著鬧。
“吃你一大嘴巴子!”孫婆子猛地吸了一口氣,從柴煙燻風的混沌中靈敏地辨別了出來,“燉了雞,還有豬肉,那摳我三雞蛋的小賤人家今天要過年哪這麼造,地主婆都不敢這麼吃!”
要是別人家,她肯定早就端著碗湊上去,不說要來肉,起碼也得撈點肉湯。但今天她打聽到那該死的小丫頭片子要請的是大隊長,還有他們知青點烏拉拉的一群人,更別說那死的丫頭片子本來就黑心得很,她要是這個時候湊上去講不好誰給誰添菜。
一想到自己那給出去的三個雞蛋,她的心口就一陣絞痛。
她孫小花又不是大傻子。
只是到底是氣不順,再看地上正蹦噠鬧騰的男孩也少了幾分耐心,但到底是經不住寶貝孫子的磨,罵罵咧咧地拿了個雞蛋出來:“吃雞蛋!”
聞著隨風飄來的肉香,她到底沒忍住,在心中怒罵一聲,吃吃吃,吃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