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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喬愈發不解,剛要問時,就聽那姑娘含著笑,喚了她一聲:“曲喬。”
這一聲,親暱而又霸道,仿似那不由分說就滲入軀幹的初春雨水,不容抗拒回絕。曲喬的記憶便被這一聲整個翻起,恍惚之間,眼前似有火焰烈烈,扯出一絲灼痛來。
縱然改了姿容,縱然變了嗓音,但她依然認出了這個人:容她安生、賜她名姓,她一直在等待著的人……
曲喬心中的恍惑一掃而空,綻了笑顏如花,她正要開口時,卻聽有人道:“主上,此地詭異,切莫大意。”
曲喬循聲望去,就見說話的是一個清瘦少年,一身黑衣襯得他的肌膚愈發蒼白,略透著灰暗的死氣。他便在不遠處站著,冷冷望著曲喬,眉宇之間盡是敵意。
“呵呵,夜蛭,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些。”另一個聲音響起,語氣分明嘲諷。
那喚作夜蛭的少年冷笑一聲,道:“蝕罌,數月之前,你我都來過這裡,何曾見過此山此樹?能設下如此障眼之法,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我勸主上小心,又有何不妥?”
但見林葉深處緩步走來一名少年,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他雖生得俊俏,但神色裡卻斂著狠厲,叫人生畏。他看了看夜蛭,語氣依舊輕蔑:“何必找這些藉口?我看分明是你前日戰敗,被嚇破膽子了吧?呵呵,虧得火辰教的人走遠了,不然你還不知怕成怎樣……”
女子聽得這些,幽幽嘆了一聲,道:“好了,別鬧了。小心的確沒錯,卻也不必太過謹慎。這一位可是舊相識呢……”女人說著,舉步走到了曲喬面前,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笑問道,“你說是不是?”
她細長的指甲劃過肌膚時,引出微微的刺痛。曲喬有些膽怯,卻未避開,只是含笑望著眼前之人,應道:“是。”
女子滿意而笑,手指輕輕托起曲喬的下巴,口吻中帶著責備,問道:“既然還記得本座,應該也沒忘記本座的恩情吧?”
“嗯。”曲喬答地輕快,“我一直等著報恩的。”
“哦……”女子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指尖輕輕點上了曲喬的嘴唇,“既是這樣,為何將修煉的精元交與他人呢?”
“誒?”曲喬想了想,“您是說神桑金蕊?”
“神桑金蕊……”女子默唸了幾遍,又抬眸望向了曲喬身後的巨桑。突然之間,她大笑出聲,猖狂至極,駭得蘑菇們紛紛躲到了曲喬的身後。“哈哈哈哈哈哈……當年本座竟沒認出你的真形,有趣……對,正是神桑金蕊呢。此物有造化之能,能令肢體重生,乃珍奇寶物……”
曲喬聽著她的話,心中滿是不解。她又想起方才的震動,疑惑便更深一重。這女子的體內似乎就有神桑金蕊,可這說不通啊……
曲喬正思慮,那女子笑聲一斂,語氣陡然森冷,“……你是本座的人,你的東西自然也歸本座所有,誰允你輕易將金蕊舍人?”
曲喬一怯,不知如何應答。
“而且,你還不止舍了一顆……”女子的聲音已然冷徹,透著危險,“是六顆啊。這可不好。”
曲喬驚訝不已,也忘了害怕,只問道:“您如何知道?”
女子一笑,道:“也不知是多久之前了,本座原先那具身子不堪使用,卻又找不到合心的肉身。拖延日久,本座都快厭煩之時,忽然遇到了這個人……”她說話時,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雖無甚道行,模樣倒還可愛。最重要的是,她有些奇怪的本領——”她頓了頓,一字字說道,“不論受了何等傷勢,都能極快復原。再適合奪舍不過。”
“奪舍?”曲喬聽到這個詞,不免駭然。
“是啊,奪舍……”女子凝眸一笑,瞳中盛滿愉悅,“奪舍之後,本座便知那‘本領’的由來。”她摁上心口,道,“此處,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