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胎十月,差一點因為分娩而要了她性命的女兒,教她怎麼不去想?
只是……
那個像極了歐陽烈的孩子會觸及她的痛,觸及她的恨,饒是她的女兒,她也數次地想掐死,但每次在掐著女兒小小的脖子時,她卻無法真的狠下心去掐死女兒。
在養了數天之後,她身邊的親兵,害怕她真的掐死自己的孩子,在她的沉默當中,那名親兵帶著孩子走了,走時,她默默地幫孩子穿上了她親手買來的衣服,以及她親手編織的虎頭帽。
那名親兵一走,便再也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那名親兵在走的時候是否遇到了什麼危險,她也不知道那名親兵會跑往何方,更不知道她與歐陽烈的女兒會被送往何方。
十七年的午夜夢迴,想到當年那個漂亮可愛的女娃兒,她的心就像刀割一般,但她卻不後悔送走了女兒。當年的她還年輕,當年的她對歐陽烈的恨如同烈酒一般,如果不把女兒送走,女兒在她的身邊成長,必定會承受著仇恨的陰影,從而害了女兒的一生。
如今,歐陽烈不怕死地尋來,忽然開口問她女兒在哪裡,她的心陡地一痛。
當年她並沒有告訴他,她生的是兒是女,他一直不知道的。剛才他卻問出了:女兒在哪裡?
他是查到了,還是見過了那孩子?
那孩子活著?那孩子長大成人了?那孩子是否還像剛出生時那般像極了她的父皇歐陽烈?
她的女兒呀……在哪裡?
卷 二帝都 038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上)
好冷呀。
很快就要到元宵節了,但正月裡頭的天氣還是很冷,特別到了夜晚,那氣溫和白天相比,急劇下降。
司馬燕習慣了有暖爐侍候著,此刻她睡在小房間裡,沒有暖爐,就算蓋著新被子,她也覺得冷,數次自夢中被冷醒。或許還有一點不習慣吧,畢竟換了一個地方,她的燭火一直燃著,她怕黑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不,是天才矇矇亮,她還困得要命,在快要天亮的時候,她終是抵擋不了睏意,就算還是覺得冷,她還是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在她的房外不輕不重地敲著她的房門。
“司馬姨娘,起來了。”
門外傳來了平板的女聲。
司馬燕聽著這聲司馬姨娘,頓時醒轉,望著陌生的環境,她回過神來,記起了自己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文定侯府的三姑娘了,而是攝政王府的一名小妾。
攝政王是她的表舅,夜千澤也算是她的表兄了,這門親事算是親上加親的,再加上她是太皇太后所賜,她以為她過府了,會過得比在文定侯府更愜意的,沒想到……
“起來了。”
司馬燕柔柔地應了一聲。
人跟著吃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頓時覺得寒氣刺骨,她連忙拿來自己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她穿著進府的那些衣服,眨了眨眼,司馬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嫁妝被截住送返侯府,她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了。
寒初藍!你欺人太甚,不得好死!
司馬燕在心裡詛咒著寒初藍。
“司馬姨娘,世子妃讓我給你送來新衣,你要是還沒有起來,我就把新衣放在你的門前了。”平板的聲音似乎特別的不耐煩,司馬燕略一遲疑之時,對方就在門外催了。
司馬燕顧不得那麼多,披著一件外套就急急地下床去開門。以前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開門都由身邊的貼身丫環去做,什麼時候要她自己在大冷的清晨起來去開門的?
開啟了房門,司馬燕看到了星月手裡捧著一大疊的新衣服,見到她開門了,星月把那些五顏六色,就是沒有大紅色的新衣服往司馬燕的手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