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修的都是昔年從達摩祖師從天竺傳來的佛門正宗武學,即使門派不同,但在張出塵傾囊相授之下,趙匡胤還是從中習得了不少當年開山動地,破天魔拳的武學精要,他越練便越是覺得當中奧妙無窮,即使未能立刻以之與人動手,但已在他的武學領域上開闢了另一番天地,受益不淺。
而先前不停地以探軍來犯的袁軍,在這些時日來卻沒有再前來攻城,倒給了在戰場上險死還生士兵們與城中的家人有了一段平和相聚的時間,當中有些粗枝大葉的之人,倒是樂在其中,但心思稍為遠慮的,都會想到這片刻的平靜,卻只是另一場暴風雨的前夕,因此張出塵在這十數日中,除了參與守城要務及與趙匡胤練武之外,剩下來的時間便是到吳伯的家暫住以安慰他那思念親兒之心,而一直與吳伯吳嫂及吳妃蘭相處下來,張出塵只感到一種從未嘗過的溫暖之感,竟能使他漸漸釋懷,慢慢地忘記了自己的生父乃是一個滿手血腥,陰險狡詐之人。
這天在城樓之上安排守城要務已畢,趙匡胤與張出塵走出樓來,只見遠處所掛著的一度夕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橙黃之色,張出塵笑道:“想不到已這麼晚了!”趙匡胤嘆道:“時光總之流逝得如此之快。”張出塵眼珠一轉,搭著他的肩頭,面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說道:“趙大哥想必又是在掛念那個生著一張鐵嘴的姑娘了。”趙匡胤這些日子來與他出生入死,已把他當成了骨肉一般的兄弟,但連日來都忙於應付守城事務及勤練武功,鮮有與他談及其他東西,此時驟然給他說破了心事,不由得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嘆道:“若我有著水兄弟你那對女子的伶牙俐齒,或許可更加明白女兒家的心事。”
張出塵知道他擔心正在跟著石重貴的凌雪,遂聳了聳肩,笑道:“其實我一向都是想到什麼便說,對女子也不會有何避嫌,或許你家的好師妹就是因為趙大哥你過於謙恭有禮,事事也順著她而不明言,因此她才會這麼不聽勸說罷了?再者,石大哥那邊除了有碧春樓兩位前輩,還有“橫台山”處的數千子弟之兵,相信不會出什麼亂子的。”趙匡胤渭然漢道:“也許水兄弟你便說得有理,我與雪兒可說是青梅竹馬般一起長大,她自幼便痛失至親,每次想到這裡,便事事也順著她的性兒,鮮有正面與她抬槓衝突。”
張出塵聽罷笑道:“真想不到隱龍村這小小村莊,卻住著性子如此剛烈的女娃。”趙匡胤奇道:“水兄弟怎麼知道雪兒的來歷?”張出塵霍然而驚,知道自己說溜了嘴,忙道:“當年趙家不畏萬毒宗勢大,義助隱龍村村民避禍,及後遭晉帝石敬瑭追殺,再已傳遍江湖,小弟只是胡亂猜測罷了,有何不對嗎?”趙匡胤笑道:“兄弟的心思果真迅捷無比,當年我爹見雪兒的親人盡亡,迫不得已下只好收留在家,及後再把她收為徒兒。”張出塵做出了一個原來如此的模樣,又急欲轉換話題,眼見天色漸暗,說道:“吳嫂今早跟我說,也請你跟我一併回去吃飯,如何?”趙匡胤知道再多想凌雪之事,也是於事無補,幸好碧翠玉佛之事已了,料來石重貴也會替自己暫時照顧於她,笑道:“正好!我的肚子也餓得緊!”
二人並肩快步而行,轉眼間已差不多回到吳伯的住處,就在此時,趙匡胤倏地面色一變,停下步來,張出塵忙問:“什麼?”只見趙匡胤神色緊張,說道:“運功!聽!”張出塵鮮有見他如此失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