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滿的表現。宋文慧開始還是對此有些疑惑,現在看來,沈淮對人的掌握,還是要比她想象的更精準。
只是誰都不能理解,包括熊文斌自己都不能理解,沈淮對大工業體系的領悟,實際是來自於他的師傳。
“如果僅僅是一張殼,那賭得有些大了,”宋鴻軍長吐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得徐城煉油,就能像東華市鋼那般孵化一個地域產業的話,值得搏一搏啊!就算今天真撕破臉了,他們也不能你給活剝生吞了……”
“對啊,反正給活剝生吞是我,你樂得在一旁看戲對不?”沈淮揶揄道。
“你也不能這麼說我啊,”宋鴻軍腆著臉笑道,“我擔心你今天給氣壞了,都打算今晚把徐城所有場子的姑娘都包下來,給你解悶呢……”
“別胡扯蛋!”宋文慧板著臉制止宋鴻軍胡說八道,在今天的場合,徐城煉油廠是值得去搏的,也可以說是沈淮的急智實際是要比李谷都要高一籌,但能不能搏得到,還是未知數。
李谷的眼光可能說要略差一些,沒有淬礪得足夠老練,但田家庚、徐沛二人是計經系的干將。
就算田家庚、徐沛有可能一時間給瞞天過海,猜不到沈淮的意圖,忽視徐城煉油廠的價值,但將徐城煉油廠交由梅鋼接手,也不是田家庚、徐沛點頭之後,徐城市下面就一點聲音都不出來。
又怎能斷定徐城市裡及省裡沒有熊文斌這般目光透徹的人物去提醒徐沛、去提醒田家庚重新審視徐城煉油廠的價值?
宋文慧也明白沈淮為什麼會故意讓借殼訊息漏露出去,一方面是對有些人還以顏色,將多方都逼入不得不博弈、不得不在短時間內做出判斷的境地,另一方面,沈淮根本就不在意徐城煉油廠表面股權資產膨脹或者萎縮,而更專注于徐城煉油廠可能孵化一個地域煉化產業的內在的核心價值。
這才是展大工業體系的、越資本層次,甚至越產業叢集層次的目光。
宋文慧禁不住去思考,沈淮跟譚啟平,跟二哥他們之間的矛盾到底在哪裡?是單純因為沈淮桀驁不馴,而他們的控制慾又過於強烈跟咄咄逼人嗎?
還是說雙方的視界有著本質的落差,譚啟平、二哥他們看不到沈淮所看到的東西,而沈淮不甘願將自己的視界降低到跟譚啟平、二哥他們同樣的水準上去?
一向隱忍的二哥,為何又突然間變得咄咄逼人?二哥是不是從沈淮提出的淮煤東出構想上,看到了對他的威脅?
宋文慧輕嘆,要是沈淮屈服了,他以後的人生是不是就會像熊文斌前半生一樣,即使能佔到一個相對高的位子,但也只能碌碌無為?
***********************
“這個沈淮真是好算計,我不贊同將徐城煉油廠交給梅鋼接手……”徐沛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夜色下的樹影,背對著坐在沙上的李谷說話,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拒絕的意態十足。
李谷低頭沉默著。
徐沛下午在渚南工業園視察工作,電話聯絡時沒有就徐城煉油廠的事情表態,只是說晚上回來再面談。
徐沛回來後,拿給李谷看的資料,不單是徐城煉油廠的材料,而是一份包含整個淮海省煉化產業叢集的詳細資料。
到這時候,李谷才徹底明白,沈淮的圖謀之深,把他也晃過眼了;他是太大意了。
雖然淮海灣以東較深海域,有著豐富的油氣儲備資源可供開採,但由於深海石油開採的成本極高,以致二三十年內都看不到有開採的可能。
而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