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海洋石油總公司高層來說,無論是為了控制住融資計劃受挫對公司的消極影響,還是要說應對國務院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問責,這時候都極需要一個大型的地方煉化合作專案來緩衝一下,叫他們看上去不那麼亂陣腳。
對梅鋼來說,當前也極需要中海油參與進來,才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國家計委的批文,以便新浦煉化基地建設全面的展開。
中海油此前就有跟地方煉化企業合作的經驗,也有相對成熟的模式,不僅能拿出一部分資金參與合資,還能為新浦煉化專案的建設及運營提供相當的人力及技術支援。
中海油此時也無意提多苛刻的條件,最主要的要求,就是中海油這邊要組織人手,對新浦煉化現有的建廠方案進行論證、評估。
沈淮對這點也能理解,中海油將拿出一筆不算少的資金參與合作,在煉化廠建成之後,也將負責主要原油供應,還要在淮海成為燃油公司,以消化煉化廠生產的部分成品油,故而在簽署正式協議之前,對新浦煉化進行全面的摸底、調查,也是必然的程式。
國內在八十年代初決定在近海區域開採油氣資源之時,既缺技術又缺設施,中海油這些年來主要跟海外石油巨頭合作,要比絕大多數的央企,更注重現代企業管理制度的塑造,官僚主義作風相對要比中石油、中石化輕得多,也算是梅鋼當前較為理想的合作方。
而中海油參與合作的資金,沈淮也與姚榮華緊急聯絡過,業信銀行也有意願向中海油提供一部分資金。
新浦煉化專案預計總投資要超過五十億,中海油持20%的股份,也要拿出十個億的真金白銀出來——中海油上市融資受挫,資金就變得極緊張,不過仗著國家三大石油公司之一的名頭,信用等級就不是梅鋼能比的,從國內銀行融資一百億、兩百億資金很困難,融十億、八億的資金還是有能力的。
業信總行從年初就收緊對東華的放貨額度,但額外向zhōng ;yāng直屬的中海油借出三五億不受什麼限制;中海油湊出十億資金,也不會有特大的難度。
東華在石化產業方面沒有什麼基礎,沈淮主要還是藉助徐城煉油廠的資源,在新浦孵化煉化產業叢集,同時也注重在徐城煉油廠之外聚集資源,開啟始也希望能有大的石油公司或煉化企業參與新浦煉化專案的合作。
此時中海油也是迫於當前不利的形勢,沒有提多苛刻的條件,也無意覬覦新浦煉化的控制權,甚至願意在技術及人力資源彌補梅鋼的不足,雙方就很容易達成一致意見,雙方利用一個下午就談出大體的合作框架來。
更具體的技術細節,沈淮自然是丟給今天緊急趕來的楊林等人負責,跟中海油的工程師去談——楊林此前所在的淮大化工系實驗室,跟中海油也有密切的聯絡,甚至中海油負責煉化廠籌備的兩個副總工程師,都要算是楊林的師兄,工作就更容易開始。
沈淮在飯桌上,將下午拜訪曹光明的成果,說給老爺子聽。
聽著這件事,老爺子頷首而笑,說道:“十年前,能源口還是多頭管理,我確實也有對能源工作做些批示,倒沒想到這個曹光明還能記得……”
沈淮微微一笑,很多事都是這樣,沒有聯絡,什麼關係都扯不上,但國內終究還是一個人情社會,有往來,有利益的互動,總能挖到拐彎抹角的聯絡。
他離開霞浦也有一週時間,如今全面支援zhèng ;fǔ工作,不宜在外面長久滯留,今天晚飯吃過之後,就要帶成怡連夜乘火車回徐城去。
謝芷在旁邊聽了則是暗暗心驚。
事情到這一步,她也能明白,胡林在背後指使人跑到農業部舉報,倒不是因為跟沈淮有什麼私人恩怨。
說到底跟此前搞出來選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