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母女幾人有所忌憚,至少不至於將葉琢看成透明一般的存在。
“你……”蘇夫人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對瑞王妃道,“姐姐,怎麼這新媳婦身邊的老奴竟然會如此放肆?”
這是赤裸裸的挑拔離間了。
“櫻嬤嬤是玉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嬤嬤,到琢兒身邊來榮養的。”瑞王妃只得解釋道。
“什麼?”蘇夫人呆了一呆。她只知道葉琢是南方邊陲小鎮上小戶人家出身的女子,卻沒想到葉琢跟宮裡的妃子還有關係,連身邊的嬤嬤都出身不凡。
她上下打量著葉琢,似乎想要重新掂量女兒這個對手的實力。
而此時王太醫早在櫻嬤嬤提出要求時,就已示意葉琢把手伸過來,給她把脈了。他行走在這些深宅大院裡,知道什麼話能聽,什麼話不能聽。在這府裡,櫻嬤嬤說的話要比那蘇夫人有份量多了。
櫻嬤嬤也只說了那一句話,便緊緊地盯著王太醫的手,對蘇夫人所說的話充耳不聞。一見王太醫把手從腕上拿開,臉上露出一抹喜意,她心下一鬆,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家夫人身體可有什麼問題?”
王太醫站了起來,對瑞王妃深深一揖:“恭喜王妃、賀喜王妃,三夫人這是有喜了。”
“啊?”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蘇夫人立刻放下其他心思,與蘇眉對視一眼,心裡又喜又憂。喜的是,葉琢懷孕,勢必不能再伺候杜浩然,杜浩然身邊空虛,蘇眉正好可以趁虛而入。登堂入室,獲取杜浩然的歡心;憂的是,如果葉琢一舉得男,被封世子,以後這靖安王的爵位就沒她們蘇家人的份了。
瑞王妃聽得這話,心裡大喜。她盼著杜浩然成家生子,都快成了一塊心病了。此時知道葉琢懷孕,於她而言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比起當初何雅茹懷孕時還要高興和激動。
不過喜過之後,她又擔憂起來。對王太醫道:“剛才我這媳婦可是摔了一跤,現在手都傷得這麼重,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事吧?”
櫻嬤嬤看了葉琢一眼。眼裡倒沒有什麼擔憂。
葉琢撞傷自己的手臂,也是有意而為之,自然不會讓這一撞震到肚子裡有可能存在的孩子。櫻嬤嬤也知道這一點。她裝出緊張的樣子,不過是想引來大夫,當眾確認葉琢懷孕的事。
王太醫心裡有數。但為了表明自己的鄭重,又給葉琢細細地把了一回脈,對瑞王妃道:“幸好沒傷到孩子。不過剛才經歷了緊張驚駭,對孩子還是不好。一會兒老朽給三夫人開上一劑保胎藥,吃上兩次就好了。不過三夫人手臂上的傷,就得采取保守治療了。痊癒的時間要拉得長一些。”
“只要對孩子好,手臂上的傷晚一點也沒關係。”瑞王妃此時對櫻嬤嬤那是滿心的感激。要不是她攔著,王太醫這藥膏要是抹上去。傷了孩子,那就糟糕了。
想到這裡,她幫杜浩然納妾的念頭徹底動搖了起來。
她可是有過被妾氏陷害的慘痛經歷的。現在葉琢懷了孩子,是靖安王府嫡出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兒。那可就是靖安王世子,金貴無比。納妾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蘇眉就敢對葉琢下手,差點讓她失去了這個比自己的命還要寶貴的孫子。這要是讓蘇眉進了門,她為了靖安王妃和世子這位置不擇手段,自己豈不是引狼入室,害了葉琢和這寶貝孫子的性命?
想到這事導致的後果,瑞王妃就不寒而慄。
櫻嬤嬤見王太醫給葉琢上了藥,道:“王妃,您看,是不是讓夫人回去歇息?”
瑞王妃回過神來,轉頭問王太醫:“她此時宜不宜動彈?”
王太醫還沒說話,葉琢便道:“沒事的,婆婆。我剛才只撞了一下手,身體並無大礙。”
王太醫也點點頭:“用頂軟轎抬著,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