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心中一寬,收劍道:“多承動問,家祖朗健如昔。公良婆婆,是否肯讓我活剝那牛鼻子老道?”
老乞婆桀桀笑,怪叫道:“好啊!我替你擒住他……咦!他走了?”
玉虛子早已看出危機,老乞婆不再動手,他便知不妙,象兔子般溜之大吉,鑽入林中走了。
金四娘恨恨地罵道:“追!這狗東西可惡已極,決不許他活著。”
兩人正待追趕,胖大漢卻哈哈一笑,緩緩走近說:“追不及了,山深林密,藤蘿如網,老道已遠出三五十丈外了,怎追得上?得饒人處且饒人,何不放他一條生路?老道為人其實也不壞……”
“這人是誰?”者乞婆怪聲怪氣地向金四娘問,語氣中充滿不悅,打斷了胖大漢的話。
老乞婆以為胖大漢是金四娘帶來的幫手,金四娘卻以為是過路瞧熱鬧的閒人,老乞婆這一問金四娘仔細向胖大漢留意打量,搖頭道:“不知道。唔!似乎有點象……象西安府柳家的人。”
老乞婆怪眼連翻,怪叫道:“不錯,西安府柳家有這一個人,胖得象條該宰的豬,叫什麼……”
“叫笑彌勒柳文華,中州許家中州的兒子許欽的內兄,江湖上穿繡鳳衣以美見稱銀鳳許淑真的舅舅。”金四娘報出一大串名號,口氣中有挪揄的成份。
“晤!不錯,是他,聽說是個玩世不恭的大好人哩!”老乞婆也怪聲怪調地說,然後向笑彌勒叫:“喂!你是不是姓柳的小子?”
金四娘目光落在遠處,並舉手相召。北面小徑遠處,秋雷正如飛而來。
笑彌勒點頭笑笑,答道:“小可止是柳文華,浪得虛名,不敢當大好人之譽,玩世不恭倒有些兒符實;但在兩位江湖成名英雄之前,怎敢玩世,又怎敢不恭?”
老乞婆沒聽出他話中的嘲弄意味,心中大樂,格格怪笑得意得說:“話倒說得相當令老身滿意,你總算沒白活了這幾十年。喂!聽說你那位親家翁不甘寂寞,也想重出江湖現世,可是真的麼?”
“那有此事?一個在刀山劍海中闖蕩江湖大半輩子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封劍歸隱的機會。見了刀劍就心驚膽跳,怎會破誓重出?江湖是非之地、蜚語流言不聽為是。”
“你有何事要到這處窮荒之地鬼混?”
“小可有事請求金姑嫂而來……”
話未完,秋雷到了,相距十丈外便高聲大叫:“金姐姐,休放走了那該死的胖子。”
“怎麼回事?”金四娘高高聲問,扭頭瞥了笑彌勒—眼。
笑彌勒聳聳肩,介面道:“在下向他打聽姑娘的訊息,他氣勢洶洶語出不遜,在下和他鬆鬆筋骨而已,小事一件。”
說話間,秋雷已經奔到,一聲怒吼,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攻八掌踢了三腳。
笑彌勒嘻嘻笑,一雙大手左盤右撥,八方遊走,從容化去秋雷兇狠無比的八掌三腳,一面叫道:“小老弟,住手,我有話說……”
金四娘立即截出,急攻三掌叫道:“擒下你之後,再說並未晚,要不你乖乖投降。”
笑彌勒粗重的身子旋舞如飛,居然在兩名高手的搶攻下進退自如,一面大叫:“且慢動手好不?在下有話說。小兄弟,原來你就是飛龍秋雷。”
秋雷並未住手,攻得更急,—面怒叫:“秋雷早知道你是西安柳家的笑彌勒,你瞎了眼,卻不認識秋某,向秋某問信那麼輕狂無禮。沒話說,秋某要揪下你的耳朵作為懲戒。”
笑彌勒突然側飄丈外,鬼魅似的脫出鬥圈。真不巧,他後面正站著豹面乞婆,不等他發話,老乞婆—聲怪笑,—杖搗向他後心,叫道:“跪下再說!”
笑彌勒三面受敵,未料到剛才態度友好的老乞婆也突然變臉動手,想回避已沒有機會了,只好全力硬接,大旋身—掌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