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朝廷命官?”李銀不解,眾人皆是疑惑不已,趙夫人怔怔的看著善寶,大腦一片空白。
善寶抿嘴兒一笑,殺人之事仿若於他無關般,“爺是鈕祜祿善寶,聖上欽點的房山知縣,三等車騎都尉,今rì當街殺人實乃萬不得已,你這惡人,行惡居然行到了我的頭上,我若放你,豈不辱沒了我那喋血沙場戰功赫赫的阿瑪,豈不辱沒了我鈕祜祿的姓氏?”心中再加一句,“福康安當我兔兒爺還則罷了,你丫是個什麼牛黃狗寶,居然沾老子的便宜?
他本就思慮周詳,之所以當街亮明身份,實在是怕這房山官場蛇鼠一窩,鴉默雀靜的處置了自己,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又怕連累那趙夫人母女,將一攬子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官場上拆爛汙的事他後世見的多了,李銀本就汙衊他和趙夫人……如今,再無人定自己罪之前,沒人敢難為她們娘們。
他已經從店小二口裡聽到了關於趙夫人的事情,雖無確鑿證據,瞅店中人那神情,想來差不哪裡,更是同情趙氏母女遭遇,心中再無愧疚,“房山父老們聽清楚了嗎?”
此刻衙役已然到了,不過聽善寶亮明身份,倒不敢輕舉妄動,只圍定了他和殺人現場,飛馬回去請縣丞親自過來處理。
這不是鼓兒詞裡的故事麼?圍觀人群已是炸了鍋,人越聚越多,此刻聽善寶動問,齊刷刷一聲:“大人的話,我們都聽得了!”
善寶抿嘴兒一笑,湊到李銀耳邊輕聲道:“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欺辱命官之婦,不該拿爺當小白臉兒!”突然提高聲音:“如此惡賊,欺辱命官之婦,大家說該不該殺?”
“該殺!”圍觀人群,倒有大半受過李銀欺辱,齊刷刷一聲高喝。
眾人語聲尚未落地,善寶已是手起刀落,一匕首紮在李銀的脖子上,用力一擰——李銀睜著驚恐的雙目,嗬嗬兩聲,軟到在地,脖子上的血水泛著沫子汩汩流淌出來,雙腿蹬了兩瞪,已是命赴黃泉。
善寶將匕首一丟,抿嘴兒一笑,沒事人似的的拍拍手,衝臉sè雪白,早已驚呆的李貴一樂,又瞅同樣驚魂失魄的趙氏母女,虛踹李貴一腳:“沒用的奴才,這就嚇傻了?”頓了一頓哈出一口白氣:“這口惡氣總算出的痛快,李貴,瞧你那膿包樣子,以後跟著爺,這樣的場合多的是呢!你們莫怕,萬想不到,我這七品大老爺尚未上任,倒要先在牢房裡蹲幾天了!”
趙夫人見善寶小小年紀,雪白的臉蛋上還沾著血跡,卻如此從容,亂麻般的心已是定了下來,剛烈之心又起:“我也解氣,公子為我母女出手殺人,恩比天高,這才是真男人——我們婦道人家,無以為報,願在公子身邊做對兒粗使丫頭——這李銀靠山厲害,爺若因此丟命,我們陪你下地獄!”
李貴本是窮苦人家出身,進善寶家,只為混口飽飯,今rì見自己這女孩兒般的老爺居然如此英雄豪傑,心中豪情萬丈,上前一步真心跪倒在善寶面前:“主憂臣死,今兒奴才讓爺蒙羞了,爺等著看我rì後表現!”
李銀是房山縣丞的公子,如今知縣之位虛懸,房山便是縣丞做主。飛馬報信的人還未迴轉,帶隊的長官不防善寶居然當著他的面又殺一人,早就驚呆了,此刻才回過神來,上前一步,“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善寶點頭:“是我不假!”瞧對方穿戴,大概猜測:“我是鈕祜祿善寶,你莫非是本縣典史?”
一縣典史,相當於後世公安局長,他聽善寶叫破自己身份心中卻泛起了難——典史乃不入流的官員,房山靠近京畿,比其它的縣要級別高些,他好歹混了個從九品,見了頂頭上司按理是要行禮請安的——吏部行文,署名了鈕祜祿善寶的名字——可對方卻連殺三人,鐵鐵的殺人犯是跑不了的。李縣丞的老婆跟西路廳的同知有說不清的關係,就算善寶是知縣,殺了人,其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