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整天還興奮不已。這幾年讓他們跟向日桐學習,都有不錯的成績。
“莊主,客人帶到。”
小凌子隔著黑色的紗簾,恭敬道,聲音低沉穩重,不復原來的陰柔冷冽。當初我想遣他到千翌身邊保護,其中一個理由就是他的聲音會暴露了太監的身份。但他嗤笑一聲後,用變了的聲音對我說他的任務只是保護我。對這樣油鹽不進又滴水不漏的傢伙,我最終決定還是把他留在身邊。畢竟把他放在哪裡都有利有弊,留在身邊也沒什麼。
一個渾身著黑,身材中等的男人站到了黑簾前,粗狂的長相,尖銳有神的雙眼,走路的姿勢威儀顯示他上位者的身份。
隔著黑簾我之所以看得清,是因為我看的是鑲在牆壁上的鏡。不是這個時代模糊的銅鏡,而是“前世”最常用的平面鏡。出自千翌之手。他經過這些年的學習,進步十分驚人,對圖形的敏銳應用到器具上,所表現的天賦非常驚人,從一開始照著我給的圖紙製作,到如今獨當一面,製作出來的器具的精巧程度堪稱當世一絕。製作鏡子時,我就只告訴了他其中原理,他卻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利用反射效果,以黑簾為界,外面的人看不見我,我卻可以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得一點不漏。
這個單見面禮就可以是一千兩黃金的男人,見他的價值似乎在錢財之外。
“請坐。”
男人皺眉,因為身邊沒有任何桌椅。
“你,搬一張椅子過來。”他負著手,對唯一侍立的小凌子命令道。視主人家的奴才為自己的奴才。
意氣指使,頭腦靈活,不拘小節。
我勾唇,說道:“照大人吩咐做。”
“莊主的待客之道真特別。”他大馬金刀坐下,聲音諷刺。
“身為主人,如何待客,客人也只能接受,不是嗎?”我拍拍千錚,示意他下去。
千錚看了我一眼,挪也沒挪半分。
“莊主,素聞貴莊生意,極重客人隱私,何不讓不相干的人迴避?”他建議道,實際上是提醒我,雖然他是“大人”,但武功不弱,與武林關係菲薄。
“不相干的人”輕輕合上書,直起身,面無表情瞪著黑簾。
“他不礙事。客人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一個沉溺於龍陽之事,對正事沒有半分尊重認真之意的主子統馭的紫鳶山莊,在下看來名過其實了。耽擱莊主時間,在下告辭了。”他拱手道,沒有半分猶豫舉步離去。
“凌總管,送客。歸還客人的一千兩黃金。”我懶聲道。
“不必多此一舉。莊主接見我,不就因為這一千兩黃金嗎?”
“敝莊不登大雅之堂,但對目光短淺、只信耳聽之實之人的錢財,還是不屑收的。”
“好!”他不怒反笑,“好個‘不屑收”!紫鳶山莊不愧為紫鳶山莊!”
“大人謬讚了。”
“你夠格做我的生意!我要一個人的命!”他折返過來,絕不拖泥帶水,彷彿剛才欲要離去的舉動不存在。
事實上他只是不滿我一開始的試探而想拿喬,他以為我看重那一千兩的黃金——畢竟那的確是一般人無法抗拒的數目,卻沒想到我乾脆地送客退錢,反將他一軍。但他所求之事必然十分要緊而且已經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否則不會出手如此大方,而且不惜降低身份,生硬地為自己找臺階折回來。
我眼裡閃過一抹深意,微微直起身,湊近還在用力瞪著黑簾的“小男寵”,朝他敏感的白玉小耳吹氣,他受驚地一顫,低低一呼,慢慢轉過頭看著我。
“願聞其詳……”
男人微微皺眉,顯然聽到簾後還未轉變的童音,眉宇間閃過一抹厭惡排斥。他剛才雖是試探之語,但對“男寵”的態度卻真的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