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傳遍大街小巷,讓好不容易醒來的老頭子們又暈厥過去。
老頭子們吃了個啞巴虧,灰溜溜地收拾包袱離開,禮部一片暮色的畫面為之一新。接任老頭子們職位的都是一些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都是從下層官員中提拔上來的,腦袋靈活、手腕出眾,與原東若國今凌鳳國的使臣團平分秋色。令人不禁猜想,是不是陛下與寧郡王早有預謀。畢竟,自凌鳳國立國以來,禮部對凌鳳幾乎全然仰人鼻息的處事方式,讓皇帝陛下不以為然已久。
千雅的這個禮部侍郎是個二十多歲的有為青年,同樣兼備這樣的特質。但同時,他也是一個重諾尊師的人。他的老師就是少數得以留在帝都的原禮部官員之一。他的老師在禮部時其實沒有摻和太多其他老頭子排擠寧郡王的行為。只是,這位老先生嚴肅端謹的個性讓他難以接受曾經名聲不好的寧郡王成為他的上級官員。而他秉承他一貫奉禮法為圭臬的作風,提醒他的學生,如今的禮部侍郎:是時候選秀了。
為翎凰皇選秀的活動三年一度。剛好是皇帝陛下“來到”這個時空第二個三年。第一個三年時,因為有諸多考量,選秀照舊舉行,後宮迎來了不少新人。皇子們明白其中內情,因此沒有半分感覺。但接著三年,兩皇后被廢,後位空懸。選秀入宮的大部分人,死的死,遣的遣,後宮又重新空蕩起來。這次選秀,稍如果讓新皇后就此誕生,稍有不當,奪儲的爭鬥,可能又將重新開始。更重要的是,皇帝陛下與眾皇子之間的氣氛,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不過,選秀是禮法。皇子們應該能諒解。
禮部侍郎一不小心答應了自己老師處理好這件事。雖然事後才一激靈得覺得不對勁,但重諾的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向他的上級寧郡王殿下提起這件事。
寧郡王溫潤如玉的臉微微一頓:“選秀……”
“選秀是國家禮法。郡王爺,您知道……”禮部侍郎倍感壓力,結結巴巴道。
“禮法……應該執行……”
禮部侍郎剛想放鬆下來,感嘆寧郡王果然好說話,寧郡王的下一句話令他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
因為寧郡王溫和但不容拒絕地說:“那就交由侍郎大人全權負責吧。”
於是禮部侍郎開始了他水深火熱的生活。首先是溫和能幹的寧郡王大人甩手不幹,用文雅有禮的笑容拒絕他的靠近。然後是太子殿下對他說吏部政務繁忙,抽不出人手幫忙——家裡有待字閨中千金的三品以上文官突然忙得腳不沾地。同時楚親王殿下宣佈兵部要閉關商議對凌鳳出兵一事,所有武將們沒有御令不準回家。接著,乖巧最得人心的工部首輔寶郡王殿下,孩子氣地把剛制好的、答應送給他三歲孩兒的玩具收到背後,睜著圓溜溜的鹿兒眼,拒給。刑部堯郡王殿下突然請他參觀刑部大牢,還熱情地示範了一套“讓囚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暴力美學——怪不得自堯郡王殿下上任後,帝都的罪犯數量驟降,看得禮部侍郎冷汗直冒。最後,戶部的安郡王殿下給他致命的一擊。面無表情的安郡王殿下“碰”一聲關上堆滿金條的國庫,用最嚴肅正經的聲音道:“國庫空虛。禮部侍郎大人自行想辦法吧。”
禮部侍郎終於真切意識到他捅了一個馬窩蜂。連他的同僚好友見到他都紛紛走避。
不得已,禮部侍郎找上最終拍板的皇帝陛下。
……
我好笑地聽著禮部侍郎小心翼翼地述說這這些天來的遭遇,總算明白那些小傢伙這幾天有些怪異的原因,心裡劃過一絲柔軟。
這些小傢伙……做這麼多小動作,怎麼就不會坦白一點告訴我呢?
“你看著辦吧。”若小傢伙們的心可以放寬些,我不介意禮部侍郎繼續水深火熱下去。
“陛下……”禮部侍郎哭喪著臉,看著一臉“你說服得了皇子們就繼續”表情